波直达听觉神经：

    "你妈缝进沙袋的不是棉花。"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是能震碎鼓膜的次声波发生器。"

    程灼的右手突然痉挛。十年前爆炸案的记忆碎片里，母亲的手语有了全新解读：

    不是"快跑"——是"启动"。

    器材室内，暴雨声被铁门隔绝成沉闷的呜咽。

    程灼的指尖陷在沈听澜左肋的伤口里，军用纤维的钢印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那团染血的棉花在积水中缓缓舒展，露出里面扭曲的磁带。

    "你早就知道。"程灼的助听器发出沙沙声，"这根本不是医疗记录。"

    沈听澜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喉结上。腹语器被血沫堵塞，只能靠触觉传递信息：

    『你母亲的声音...在300Hz频段...』

    程灼的耳廓突然涌出鲜血——右耳的疤痕正在高频震颤。记忆闪回十年前那场爆炸，母亲最后的手语根本不是"快跑"...

    是"录音"。

    电视雪花屏突然跳出一段监控录像：

    1999年平安夜，年轻的程母将黑色磁带塞入儿童训练沙袋。镜头外，戴拳套的手举起——

    "砰！"

    画面戛然而止。沈听澜咳着血笑起来："现在明白...为什么你爸的专利会被军方回收了？"

    程灼的助听器突然自动播放：

    "小灼，捂住右耳——"

    母亲最后的警告与器材室铁门被踹开的声音完美重合。

    最后一帧：

    赵世凯举着射钉枪出现在门口，程灼却盯着沈听澜裂开的伤口——那里露出磁带的一角，正随着心跳频率微微震动。

    78次/分钟，与程灼此刻的心跳完全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