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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渊自形成起,便从未出现过雷雨。
倾天大雨落在右夏脸上时,他正将父亲赠他的一支枯藤,捅进崖壁上的企图生吃他的魔物。
血液四溅,天生魔物的血液带有腐蚀性,痛觉钝化了五感,等到万魔呼喊时他才后知后觉——魔渊下雨了。
这雨……好像还有一点灵力。
“小子,你用的什么?崖壁上的禁制可是谢无尘亲自画的,不论什么人魔妖兽,中招了都同没修练过一样。”
右夏勉力看去,兴许是快死了脾气好,他道:“家父所赠的法器......”
右夏本名迷无题,七十年前及冠时生父赠予法器,玩心大起杀了十数人。在他眼里这不是什么大事,谁知怎的却被当时的南境之主谢无尘知道了,此后便被追杀不止,即便是父亲也无力阻止。
他走投无路稀里糊涂堕了魔,而后又坠入魔渊,花了数十年坐上右护法的位置,还没等到爬出去就快死了。
“法器?幻雾树做法器?”那年迈的魔修如听到天大笑话般,“我从未听说过千年的幻雾树能被制成——”
枯藤不知何时从被杀的魔物身体中长了出来,蜿蜒的枝干如水鬼的长发,妖异粘稠地攀在崖壁上生长。
树藤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树中心有一张脸渐渐成型,轮廓越来越清晰。
右夏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迷茫与不可置信,最终,他失声喊道:“爹?!
——
程雪澜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
谢渊掐着他手腕上的指节用力到发白,程雪澜几乎痛得有些发抖。
潮湿阴郁的环境内,只有谢渊的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眼神中透露出的疯狂与执着,让他不寒而栗。
如同被捕食者盯住一般。
“这么怕死?”谢渊的声音冰冷而嘲讽。
“松手。”
程雪澜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不敢用力挣扎,怕喉结一滚就被谢渊掐断脖颈。他心中快速思索着脱身之法,却发现二人力量悬殊,自己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挣脱。
谢渊现在的状态太怪了,与平日里几乎判若两人。他颠三倒四,前因后果一点也无地道:“我也认识你!我也助南境平定过魔渊!我也伏魔诸多……”
“凭什么是他,他什么都有......那我怎么办……”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甘与痛苦,好似被压抑已久的妒恨在此刻彻底爆发。
程雪澜听又听不明白,手又痛得没忍住。寻思谢渊现在神志不清,醒来也不一定会记得。便趁其不备,运转灵力,干脆利落地屈膝向谢渊心口顶去——
“你真把自己当十七八岁了不成?!”
好在谢渊的反噬不算彻底,程雪澜仗着谢渊神志不清很是精神地骂了两句。
但他的手腕怎么抽也抽不走,他那点底子或许还能仗着有白月簪和右夏过几招,但对于谢渊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谢渊已然发大疯了,反扣住他的腰身,将他固定在凌乱的被褥间,欺身而上将人拢在怀里。
动作粗暴却无旖旎,只不过是掌控欲作祟,又无力将人困在手心的挣扎。
“你双亲亡故,一双弟妹也不在人世,你道侣危在旦夕的时候怎么不去殉情?他对你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吗?”
那双赤金眸子竟有些执拗,仿佛问出的话并非诅咒,而是埋藏心底许久的,纯粹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纵使知道那些被心魔所控,戾气缠身的人会干出许多匪夷所思的问题,但程雪澜还是惊怒交加。
他愤怒地挣扎起来,被按得一身伤也不管,竟当真险些叫他脱身。
谢渊甚至用上了些招数——他连惩处左右使都是用的焰火,却在床上用尽技巧将人困住。
倘若程雪澜还清醒,便会发现这些动作眼熟得异常,然而他没时间想这些。
“别这样对我。”
看见谢渊埋首在他肩颈中,程雪澜最先产生的是一种名为“不可置信”的情绪。
湿润冰凉的泪水落在锁骨间,风一吹,冰得他浑身一颤。
荒谬,难以理解,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场景。
他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他都没哭。
程雪澜下了狠手抽了一巴掌下去。
少年面容被抽得偏了过去,迅速浮起红痕,眼里是显而易见的茫然。从出生开始谢渊就没被打过这里,这一巴掌下来反倒清醒了不少。
暴走的戾气凝滞,谢渊涣散的眼神总算有了实点。他怔怔地看着程雪澜青红交错的手腕,下意识一松。
下一瞬,帛裂声响起,谢渊脖颈被狠狠缠上几圈长布,顺着一阵大力向下伏倒。程雪澜掐着白布条尾端,修长的手指用力到打颤。
他拉着布条让谢渊与对上他满是怒意的眼睛,“好好说话。”语气却还算平稳,甚至算得上轻缓,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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