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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维持着得体。
谢渊慢慢地眨了下眼,茫然地重复道:“你父母——”
程雪澜十指收紧,不管不顾地沉溺在被触碰逆鳞的怒火中,手臂青筋暴起。
待力竭大口喘气,才后知后觉地计较后果与得失。他用力也不是,松开也不是,所有的情绪都跟着施加在布帛上的力气流失掉了。
——年纪渐长,脾气竟也渐长,程雪澜闭上有些充血的眼,沉沉吐出一口浊气,颤着先松开了一只手。
虽余怒未消。
但理智渐渐回笼。
程雪澜满脸疲倦地想着如何收尾。
下一刻,濡湿冰冷的脸庞躺进了他的手心。柔软的、带着潮气的,就这么压在他的掌心。
谢渊压着他的手径直倒在膝头,肩膀轻轻地打颤,也不说话,分不清是清醒还是浑噩,一味地无言掉泪。
这太诡异了,即便还疲惫,程雪澜身体也被激得一僵。
方才他还勒着谢渊的脖子,那布帛还攥在他左手里,另一端缠在谢渊脖颈间。
“你要杀我?我从来没有对你产生过意义吗?任何都没有吗?”
两条胳膊轻轻地搭在程雪澜腰侧,因为看不见脸,闷在怀里的声音便愈发引人注意。
谢渊的声音很像谢无尘,但谢无尘很少哭,他连难过都鲜少。
“别这样对我……”
程雪澜指尖蜷缩,侧开脸似乎不想听,但他被那两条胳膊极稳地固定住了,没办法跑。手心的眼泪越来越多,真是个要了命的。
程雪澜压着脾气,敷衍哄骗道:“先起来好不好?”
他十几年没哄过孩子了,没想到这种功夫再度拾起会用在这。
“我和他是一样的……”谢渊突然说道。
程雪澜皱眉:“什么?”
“我和他是一样的。”
“但你们什么都给他了。”谢渊的话语中充满了哀怨。
程雪澜只觉得头疼。谢渊这个状态躲又躲不开,讲理也听不懂,还动手伤人。
和外面的野狗有什么区别?
他揉了揉太阳穴,认命地托起谢渊——这会谢渊倒是不抗拒了,乖乖地抬头。
“想要什么?我有都给你好不好。”他按往常的经验很敷衍地在谢渊额头上碰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用,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先松......”
“当啷——”
程雪澜扭头,皱眉看向洞府口。
谢渊非常不满他的分心。
程雪澜的虎口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但牙挺尖,有一点痛。
程雪澜“嘶”了一声,抽回手掌,轻声骂了两句。听不大清。
“都给吗?”谢渊问道,眼神灼热得可怕。
“尊上!御兽首领在外的伴生兽有传讯,谢无尘他醒了!!”左秋焦灼的声音混着水声传来。
谁?哪个醒了?
程雪澜下意识想把谢渊的脸挪开,却没挪动。
压在杂乱的被褥和衣摆里的双腿发软,一片混乱的思绪里只有慌张心跳是清晰的。
谢无尘是水灵根,重伤刚愈想来是难以控制灵力的……难怪魔渊有雨,怕是整个南境都下了暴雨。
不,没关系。前夫刚醒,他还有时间缓缓。
.......谢无尘并非不讲理之人,和离那点事事出有因,也不至于将他弄死。
除了。
程雪澜低头,对上膝头谢渊执拗的双眸,喉结微滚。
“什么都给,”谢渊按着他的肩膀起身,勉强将人笼罩住,尖齿抵住脖颈,濡湿而含糊道:“包括这个吗?”
——除了被他发现他的道侣是个爱情骗子。
谢渊没有急于在一片缄默中寻求答案,只是睁着眼,带着一点可怜地等待。
雷声隐隐,寒意侵袭。
谢渊越发意乱情迷,程雪澜反倒越发清醒,将现状审视一道。
许久后他眨眨眼,低下头,忽然轻笑道:“当然。”
谢渊极轻地颤了颤,在程雪澜抬眸时紧绷下颌,轻轻别过头,任由汗湿的头发黏在脖颈也不肯拨开,仿佛这样就能遮掩吞咽的动作。
程雪澜错开谢渊想要亲近的动作,倚靠在他肩上,隔绝了更进一步可能后道:“但谢无尘醒来了,他会不会将你一直困在这里?”
斟酌一会,又道:“魔渊北侧镇着大魔,封印耗灵诸多,那处的魔渊结界最为薄弱,谢无尘用了一尊神像弥补。”
柔软的触感停留在脸侧,这次要久上许多。
“将神像挪开,我们远走高飞好不好?”
神像是谢无尘母亲,前南境之主飞升时所留。神像留有她的剑气,倘若强硬破封,即刻便会爆发。
程雪澜心里算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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