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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晚上呈现出少有的热闹,为了方便抬谢钰的护院走路,原本路上不点的灯也都一一点亮了。路上倒是无人说话议论,只是看热闹的仆人有些多,他们的眼神是管不住的。
周蔚音此时顾及不到这些,一颗心系在谢钰身上。
几个身壮的护院抬着谢钰往谢祖母的院子去,谢钰已是没有了动静,看着他毫无生机的脸,周蔚音揪心不已,她连衣裳得体都无暇顾及。再跨了一个又一个门槛后,见谢钰颠簸的样子她连连担忧的低声道:“你们走得 快一些、缓一些。”
几个护院赶忙调整了步子。
好不容易到了院子,几人赶忙将谢钰移到了床上,几个侍女在谢祖母让人唤周蔚音去前厅之时就准备好了一应洗漱的物件,药早就拿去伙房煎了。
谢钰趴在床上,脸侧着朝向床边。周蔚音看了眼他紧皱的眉,唇色泛白,本想拿自己手中的帕子替他擦脸,却发现手帕早已湿透,她吩咐丫鬟道:“去重新拿个帕子来。”
周蔚音将谢钰的手脚摆弄好,以免被压着。衣裳被方才被郎中掀开上了药一直半搭着,再没穿上。她轻轻扯下,让秋荷随着几个丫头一起将谢钰稍稍撑起,脱去衣裳,再擦拭了额头。
周蔚音盯着此刻任人摆布的谢钰涌出无尽的悔意。
常言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自己早先因身子不好,只生养了谢钰,而谢非池又不纳妾,于是她心生愧意,谢非池再怎么对谢钰她都不敢多说一句。
可如今却觉得,不该是这样。
自己的性子何曾软弱过,可就这一份心软却独独害了自家的孩子。
她爱慕谢非池的样貌和独一份的体贴,可他这个人格外执拗的性子却是谁也无法更改的,唯利是图,任人唯亲是一贯有之,让她是又爱又恨。
什么“存天理、灭人欲”皆是狗屁,本就不苦的孩子为何硬生生让他尝苦。
被困在后院这十几年,她是待得十分安乐,可她的孩子却不应该也由谢非池在他身边画圈。
周蔚音含着泪擦拭着谢钰的额头,秋荷在一旁擦着他的背和胳膊,他最是爱洁,醒来后一身都是汗必是受不了的。
“诶?”秋荷小声讶异道。
周蔚音抬头看去,小声问:“怎么了?”
秋荷拿着谢钰的右手,却发现他一直攒着个拳头,她轻轻扯了扯他的手指,一个白玉的指环从谢钰手中掉落。
秋荷拿起指环递给周蔚音。
周蔚音也面露惊讶,随即就想到了她方才踩着的那散落一地的碎玉。
她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谢非池说的确实没错。那一地的碎玉怕都是指环吧?看这款式便知是女儿家的样式。
周蔚音望着他手心因攒紧指环而硌出的痕迹,泪洇湿眼尾,摸着这指环周蔚音若有所思。
既然儿子喜欢,为何不行?当年自己从边关回都城游玩,凑巧那日是谢非池高中探花后骑马游街之时,接下了自己丢入他怀里的的香囊。
他二人算是一见钟情。
谢非池虽有个当官的父亲,只是知县罢了,于她相比仍是身份卑微,他求娶自己之时也是难上加难,不是凭着他对自己的情根深种,父亲也不会让自己嫁给他。
她不明白谢非池为何要这么生气。
白玉的指环上红艳的月季在灯光下格外鲜艳,周蔚音下定决心,她将指环递给秋荷:“你把这个给明礼,让他务必收好。”最后再补上一句,“莫要丢了。”
秋荷点头。
屋外都站满了人,众人都不说话,低头看地。周蔚音总算缓过神来,她摸了摸谢钰的额头果然如郎中所料已经发了高热,可这屋子里也没必要待这么多人,累着了下人明日怎么做工?
她吩咐着秋荷:“让他们都退下吧,都留在这儿也不透风,留几个当值的就可以。”周蔚音忧愁的眉弯着,“你去盯着后厨药熬好没,熬好了几个人用蒲扇使劲扇扇,摸起来温温的就赶紧端上来。”
秋荷:“是,夫人别急,奴婢这就去催。”她小声地让其余不相干的人都退下,门外的护院都遣走了,一下子这屋子就空了许多。
周蔚音的长发搭在后背,屋内只有烛光在屋内摇曳,柳绿色的纱幔层叠,尽显娉娉袅袅的背在此时却显得格外的较弱。
自他五岁开蒙起,很久都没有同钰儿这样独处过。
谢非池在于她初相识后就不爱别人与自己相处,尤其是男子。她起初觉得甚是特别,也就纵着,后来渐渐地却也觉得吃力。嫁给了他,她也是在这后院里待着,便也觉得无关痛痒。
她记得谢钰曾经稚嫩无比的脸,小的时候两颊挂着肉,不愿意做功课时就会微微嘟嘴,当谢非池训斥时又会乖乖听话,是可爱极了。
如今倒是渐渐张开,也有了一派君子的模样,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如若以前多些相处的情分,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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