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心机郡主她始乱终弃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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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袅袅,檐下一树棠红。

    今日是太学入学之日,应天府书院外熙熙攘攘,横板上有二十四个斋堂,每个斋堂底下皆有数十位学生名姓,宋拾薪正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辨认自己的名姓。

    少年今日穿着一身靛青方领窄袖武袍,腰间系了绳带,似是马鬃做的,手肘处稍紧,纹样并非中原式样,是他旧时在西凉时父兄送的。

    他身量高长,墨发在后脑束成一簇高马尾,立于人群之中格外显目。

    几个锦袍纨绔少年正站他身后,你一言我一语地细声搭腔。

    “瞧他的头发,怎生得这般卷,乌漆漆的,该不会是割了马背上的鬃安在自己头上罢?”

    “哈哈,看上去确实像是被胡地的风沙腌入了味,你们谁敢去与他搭话,我听闻此人连官话都不会讲,也不知能否听懂祭酒说话!”

    几人正调笑着,宋拾薪转过身,眸光掠过几人衣饰上,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疑问。

    京中最不好多一点便是闲人格外多。

    闲人一多,口也杂起来,人多口杂,就连与他并无过节的人都来寻他的消遣。

    宋拾薪无言,他并不想理会如此浅显的冒犯,便随口问道:“几位同窗可是十九斋堂的学生?”

    几个少年郎相互对看一眼:“哟,这般巧,你也是十九斋堂?”

    宋拾薪唔一声,便淡然地又询问了几人名姓。

    在那群纨绔子弟之中,于他跟前所站的二人便是陈松跟杨文。

    杨文是当今光禄寺卿家的长子,而陈松便是衢州通判的次子。

    陈松身穿紫衣,容貌十分倜傥,端的是风流潇洒的做派,他饶有兴味地上前拍宋拾薪的肩,热络道:“在下名唤陈松,家父是衢州通判,听闻宋兄才从域外回来,想必未来得及洗尘,不知宋兄可愿散学后与我们到莲香楼小聚,饮几樽酒,说几句掏心窝子话?”

    “莲香楼?”

    陈松笑着说:“是,今日杨兄家中送来几道好菜,恰好莲香楼有许多好姑娘,比起你们那泼辣豪爽的军妓亦毫不逊色,咱们一块到那莲香楼去,饮酒,吃菜!”

    宋拾薪听罢,面色微白,抬眸定定看了那陈松一眼。

    他的眼神是极森然的,像戈壁隘道处呼啸而过的阴风。

    那少年撞上他这般阴骛的模样,浑身一抖,整个人如同浸在寒水之中,忍不住颤颤地松开放于他肩上的手。

    宋拾薪想,此人说得也无错,他确实挺想掏了此二人的心窝子,令他们再也说不出此等冒犯之言。

    他生母早逝,宋家其余人为了操办父兄丧事,早已散尽家财,如今除了长辈的那几房孤苦的妯娌,宋府上下已成了个空有墙秣的空屋。

    现如今,他浑身上下只余下一些域外的银币,改日还要寻个当铺当掉,安置那几房妯娌,是万万没有余钱,更无可能会去什么莲香楼的。

    至于军妓,那更是离天之大谱的谣传。

    宋拾薪不知其他将领的行事风格,只知自己所率领的队伍之中,是严禁这等淫/.乐的。

    倘若他的队伍中出了这等光天化日之下大谈淫/.乐,撺掇军心之人,莫说当罚,那便是斩首也当得。

    宋拾薪看透此二人纨绔心性,决心不再理会他们,准备在横板上寻找另一个相熟的名字。

    而陈松身后的杨文见他态度如此,便嗤了一声。

    他本就对宋拾薪战败一事十分鄙夷,如今更是看不过眼宋拾薪对自己伙伴这般态度,便走上前搡了他一下:“你瞪谁呢,我们好心相邀,你便这般不识相?”

    杨文仗着父亲是应天府三品的大官,平日里行事便十分乖张。

    而宋拾薪并不知道此人为何行事这般乖张,心中不想生事,便后退半步,正准备离去,然而杨文却不放过他,一把攥住他的肩膊,紧声道:“怎么呢,何故瞪完人便想走?装什么居居究究的相,好似我们都想害你似的,还真当自己是大将军了!”

    “既是那高风亮节的大将军,怎么还会输哇?”

    “想来输给胡奴之时,抱头鼠窜都来不及罢,哪里还有空寻什么军妓——!”

    然而,他这厢还未说完,只听一声入肉的闷响,他便已被宋拾薪放倒在地。

    宋拾薪冷冷地睨他,而后便起身,欲往斋堂里走。

    那跋扈少年被宋拾薪照面打了一拳,便怒然捂着青紫的脸,一双愤恨的眼睛冒出了火,指着宋拾薪扬声道:“我就知道,你个未开悟的腌臜野破皮,外头的敌人打不赢,便来打自家的人,好哇,你今日竟敢打小爷的脸,你等着!”

    他骤然吵嚷起来,周遭的学生都朝他们看过来了。

    陈松扶起他,安抚道:“算了算了,杨兄还是莫理这等不识相之人,莫要第一日便伤了和气,倘若你父兄得知此事,又要斥责你!”

    杨文没说话,望着宋拾薪的背影,似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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