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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径直后退数步,沉默地左右望了两望,竟命数人将宋拾薪强硬带入某个宫道内,用布蒙上了他的那只眼,一顿拳打脚踢。
应天府的太学虽设在宫中,却是在宫中最犄角旮旯偏远之地,入宫后还需乘坐车马方能到达,加上附近宫道甚少人行,那些家丁书童便越发肆无忌惮。
几个人一通乱打,拳头跟腿脚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而宋拾薪却捂着自己的布包,在地上翻滚着,不甚反抗。
宋拾薪并非不想反抗,只是惦念着父兄吩咐,日后倘若回了应天府便低默乖顺些,打狗还得看主人,他初回京师,前有狼后有虎,暂时不能惹上这的一身腥,便用布袋捂着面,躲了两躲。
哪知看在杨文与几个纨绔眼里,他的躲闪又被当成了另一重取乐。
几个少年人的讥讽夹杂着几声欢笑,宋拾薪听得呼吸沉沉,心下的忍耐逐渐耗尽。
他沉默地忍耐着,不过他亦并非全然不反抗。他躲闪的动作很快,时而瞅准时机扯过某两个人的裤脚,将其拽倒在地,而后让他们自顾厮打成一团。
只是仍有一两个不肯放过他的,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儿搡他。
宋拾薪逐渐被他们不依不饶的态度惹得烦了,心腔逐渐漫上一阵狂躁的灼热,灼得他几乎快要对这几个莽汉出手。
好在少年心下的怒气还未升至喉头,便听得一道柔润的嗓音似沁凉的泉水般兜头浇落,轻易地便浇熄了他心头的烦躁与不耐。
“你们几个是哪个府上的,何故支使家丁打人?!”
那道绣巧玲珑的嗓音一出,少年心中稍愣,忍不住露出半双眼去瞧,便发现有谁已提携着自己的裙角朝自己碎步奔来。
是谁呢?
莹白的裙摆翻飞翩跹,仿若轻云出岫。
一阵狂风吹落了枝稍的海棠,花瓣纷扬,很快化为满地残红。
沈稚渺来到少年身前,定定望去,发现这个被打得浑身狼狈的人竟然真的是宋拾薪,顿时浑身一僵!
这算什么话!
她今日不过是起得晚,来迟了些,方才知晓了斋堂分配,这厢还在思索着如何能将自己落在第二斋堂下的名姓挪到第十九斋堂去,便听得偏近处的巷子里闹出了动静。
周遭里人杂七杂八地一开口,她才知道十九斋堂的几人似乎与宋拾薪发生了不小的口角。
她本有些不信,就这样一个锯了嘴的闷葫芦,能发生什么口角?
沈稚渺着实有些好奇,一时与躺在地上的少年对上目光。
宋拾薪淡然地望着她,嘴唇张合几遭,似乎想问她为何来了。
沈稚渺忿忿瞧着他的模样,小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赶紧招来小青把人扶起。
一时间,杨文身后那群纨绔二世子见了她,如同鹌鹑见了鹰,霎时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杨文还不认识沈稚渺,更不曾见过她,便睨着眼前这小丫头片子,问道:“你又是谁?”
沈稚渺闻言稍愣,偏过头看他。
她常年久居佛寺,这些人应该都只听过她的名讳,还未见过她的人。
“临嘉,本郡主便是临嘉郡主。”
少女声音很好听,又身着一袭粉衣,皮肤白皙,清婉秀丽的面庞圆圆的,嘴唇不点而朱。她歪头时,额前那道碎刘海便会微微垂落,瞳眸雾濛濛的,似蕴了一汪清泉。
被这样一双灵巧的水眸定定瞧着,轻易便能让人心生怜惜。
杨文瞧着她,目光微怔,面上很快飞了红,躲闪着挪开自己的目光。
少女一笑,又看了眼宋拾薪:“宋小将军是本郡主旧识,今日初来乍到,冒犯了各位小郎君,本郡主替他向你们赔个不是。”
一阵风拂过耳畔,她自然而然地从袖口中取出一方手帕,弱柳扶风般捂住嘴唇轻咳两声:“方才本郡主听你们在说莲香楼,听闻那莲香楼近来有酒客闹了花柳,前些日子死了两个人,倘若几位郎君时常光顾那处,改日还是要去寻医师看看才是。”
沈稚渺语气关照,实则明褒暗贬,令得几人面色霎时如同猪肝般,憋成了红褐色。
她叁言两语,便让几人活像吃了瘪的蝇,一时间心下感到十分欣喜,便又雀跃道:“几位郎君可还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本郡主便是”
她是长公主之女,性格柔婉,长得又秀丽貌美,只是久居佛寺,行踪神秘,是京中许多少年暗自倾慕的对象,见她这样护着一个宋拾薪,几个人心里头都有些难受,然而还是陈松提着一个食盒,主动上前递给二人,想要缓和气氛。
“此食盒中是琉璃八宝滴酥与水晶松江鲈鲙,皆是杨兄命光禄寺卿府上的厨子亲手做的,今日杨兄不甚冒犯了二人,这食盒便赠与二位作赔礼,还望郡主海涵。”
沈稚渺瞧着那方食盒,面上笑容微敛,却不欲收下。
那少年见她不动,便将食盒转手递给了小青,可沈稚渺还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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