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蹭过他的下巴，痒痒的，带着洗发水的柠檬香气。

    "投怀送抱？"贺憬棣冷声道，但耳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宋逸晨抬头，鼻尖蹭到贺憬棣的下巴，呼吸交错间，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班长喜欢这种？"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贺憬棣猛地松开手，宋逸晨差点摔倒，连忙扶住墙壁："喂！"他的脸颊因为刚才的亲密接触而泛着粉色，像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下一站下车。"贺憬棣突然说。

    "啊？为什么？"宋逸晨瞪大眼睛，像只被抢了零食的仓鼠。

    "不想和你一起到校。"

    宋逸晨正要反驳，地铁广播响起："下一站，南城一中站，请乘客做好准备……"

    地铁缓缓停靠，贺憬棣头也不回地走向车门。他的背影挺拔如松，校服外套随着步伐轻微摆动，在晨光中划出利落的线条。

    就在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一道身影猛地冲了出来——

    "想甩掉我？"宋逸晨气喘吁吁地拦在他面前，头发因为奔跑而翘起一撮，在头顶晃来晃去，"没门！"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校服领口因为动作太大而歪向一边，露出锁骨处的一颗小痣。

    贺憬棣看着眼前这个固执得可笑的少年，突然觉得太阳穴更疼了。站台的时钟指向七点零五分，比他平时到校的时间还早了十五分钟。

    "班长~"宋逸晨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卡通创可贴，上面印着憨态可掬的小熊图案，"我给你贴这个，你加我微信，怎么样？"他晃了晃创可贴盒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贺憬棣转身就走，脚步声在空旷的站台上格外清晰。

    "等等！"宋逸晨追上来，一边倒退着走路一边拆创可贴包装，动作大得差点撞到清洁工的手推车，"这个可好用了，防水还——"

    "砰！"

    他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站台的柱子上，后脑勺与金属柱亲密接触的声音清脆得令人牙酸。

    "疼……"宋逸晨捂着后脑勺蹲下去，这次眼泪是真的冒出来了，在眼眶里打转，"贺憬棣你……你都不拉我一下……"他的声音带着真实的痛楚，鼻尖都红了。

    贺憬棣站在原地看了他两秒，突然叹了口气，走回来蹲下。这个动作让他校服裤子的膝盖处微微绷紧，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抬头。"贺憬棣的声音依然冷淡，但语气却软了几分。

    宋逸晨眼睛一亮，立刻仰起脸。晨光透过玻璃顶棚洒下来，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是撒了一层金粉。他后脑勺被撞的地方已经红了一小块，在浅棕色的发丝间格外明显。

    贺憬棣撕开创可贴，动作轻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他的指尖微微发凉，碰到宋逸晨温热的皮肤时，两人都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微信。"宋逸晨得寸进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贺憬棣。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睫毛投下的阴影，和嘴角淤青的细微纹路。

    "……"

    "不加我就天天在地铁站堵你。"宋逸晨威胁道，手指悄悄拽住贺憬棣的袖口，"还会在班里大声朗读我给你写的情书。"

    贺憬棣收起剩下的创可贴，站起身："随你。"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贺憬棣！"宋逸晨跳起来追上去，书包在身后一颠一颠的，"你心是石头做的吗？！"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站台上回荡，引得几个路人侧目。

    走在前面的少年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冷淡的样子："再吵就记过。"

    "记啊！"宋逸晨跑到他前面，倒退着走路，双手背在身后，"反正我是纪律委员，可以自己给自己消记录~"他说着还做了个鬼脸，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贺憬棣突然停下脚步。

    宋逸晨一个没刹住，差点又撞进他怀里："干嘛突然——"

    "看路。"

    下一秒，宋逸晨踩空了一级台阶，整个人往后仰去。贺憬棣伸手一捞，把他拽了回来。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呼吸交错间，宋逸晨闻到了贺憬棣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而贺憬棣则被扑面而来的草莓糖香气包围。

    "……谢谢。"宋逸晨小声道，耳尖红得滴血。他的手指还抓着贺憬棣的手臂，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紧绷的肌肉线条。

    贺憬棣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界面："只加不说话。"他的声音依然冷淡，但眼神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宋逸晨愣了两秒，随即眼睛亮得像星星："遵命！班长大人~"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扫码，生怕贺憬棣反悔似的。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远处传来校园的预备铃声，新的一天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