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66 章  无觅长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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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日未见,变了一些。”

    “入朝为官,我学到了很多。”

    “嗯。”刘渊点点头,话中微含赞许之意,“当初选你入朝,却并未表举你为刺史,也是怕你太过急躁,想你沉下心来,多学为官之道。”

    “我明白从父用心良苦。”

    刘序思绪纷杂,茶盏明明已经举到面前,却只是徒劳地在手中转着圈儿,久不入口。

    “有什么想说的不必遮掩。”刘渊似乎能够轻易洞察人心,朝他宽慰般地笑笑,“这里是刘府。”

    刘序回想着方才在道上瞥见的场景,心中怒火是越烧越旺,最后一撇嘴,竟将茶盏重重磕在案上,滚烫的茶水泼溅出来,正巧将他手掌浇了个透。

    他骤然缩回手去,扯下袖子遮掩,面色不甚自然。

    懊恼自己行事仍然太过冲动,刘序怯生生地看他一眼,见其笑意不减,好似对自己方才鲁莽毫不知情,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对他道:

    “方才回府的路上,我看见他们了。”

    “他们……”刘序声线滞涩,“皆只剩一个头颅,如今正被悬挂于朱雀桥上。而刘府就在这乌衣巷中,刘氏上下每次回府都能看见他们几人,他这是在威慑我们。”

    刘渊没什么反应:“我们输了,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刘序后颈一凉,无端生出些冷汗来。

    刘荣、刘含之、苏弘三人一朝落败,便落得这般凄惨的境地。甚至刘荣原本已经安然下葬,还是被人挖出来焚毁衣冠、砍了头。

    这位皇帝,真是狠心。而他实在有些怕他。

    “我们不能不争了吗?”

    刘渊不语,只久久凝视他。刘序被他审视当即感到如芒在背。

    “不是我们要争。”刘渊道,“只是原本属于刘氏的东西,我们都要拿回来。”

    “这是物归原主。”

    刘序仔细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问道:“可我听闻沈戎无意再参与朝局,有意告老还乡。我们难道要赶尽杀绝吗?”

    “关键在于他手下的兵,而我们没有。”刘渊淡淡道,“纵使刘氏人人身居高位又有何用?沈戎掌握私人部曲一日,便凌驾于刘氏于头上一日。”

    “所以我们不能让他全身而退。”

    要送他入火坑。

    “这恐怕很难。”

    刘渊轻笑:“不难。如今百姓都爱他敬他,朝臣都防他惧他。我们轻轻推他一把即可。”

    “可即便除去沈家部曲,那沈二小姐手中还有个流民军啊……”刘序犹疑道,“流民军都是些精兵能将,那时也是他们搅的局。从父您不该优先对付她么?”

    “是这样的道理。”刘渊语气没什么起伏,“但这位沈二小姐同她父亲一样无甚野心,人又重情义。”

    刘序眼睛亮了亮,接过他的话。

    “想必她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从她胞弟之死中回过神来,近来必定日日洗面。此事能一举将其击溃也说不定。”

    “那便不必将其放在心上了?”

    刘渊轻轻摇头:“徐徐图之吧。”

    刘荣起事以前,他便时常从旁人口中念叨她的名讳,却从未见她抛头露面。久而久之,自己难免对此人产生不少好奇心。

    而刘序一向信任刘渊,如今听他语气笃定,心中有了底,也对这所谓沈二小姐轻看几分。

    她父亲想要压制部下尚且要凭借赫赫战功与高强武艺,可这沈二小姐除却世家身份外优点乏善可陈,如何能制一向我行我素的流民军?

    也没什么好放在心上的,撞了运气而已。

    …

    “铛——铛——”

    钟声悠长,已是次日卯时。

    无人姗姗来迟,无人交头接耳,皆恭恭敬敬地躬身站立,将其面容藏于笏板之下。

    只因此前那敢视太极殿为自己府邸随意出入的人,已在朱雀桥上挂了很久。

    “臣躬请陛下圣安。”

    “众卿不必拘束。”陆衡沉声,“今日朝会,是想问过你们的意见。”

    “眼下内乱平息,叛贼再无法掀起风浪。功臣已经陆续封赏一批,只是有些地方仍然悬而不决,拿不定主意。”

    最先出声之人是许牧:“陛下英明,臣等听凭陛下处置。”

    “许卿言重了。”陆衡浅笑,“那便将朕的想法说与众卿一听。”

    刘渊眉眼低垂,却是竖起耳朵,屏息凝神。

    “刘荣、苏弘、刘含之三人罪无可恕,已革其生前官爵,授首建康。众卿上朝时途径朱雀桥,大抵已见过他们模样了。”

    “陛下,罪臣族人该如何处置?”

    “谋反大罪,例当坐诛。”陆衡道,“但亦需另当别论。”

    “苏弘唆使其子与其共谋,挟持宗室,谋害先帝,这些罪状,刑司已审讯过,苏弘之子供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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