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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立刻随他们离开。你的救命之恩,洛某铭记在心。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她示意徐校尉递过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苏嫣没有接,只是摇了摇头:“将军的伤势,不宜颠簸。若信得过我,不如让我随行照料,直至将军伤愈。这桃林虽好,但终非长久之地。”
苏月溪在意识里叹了口气:来了,果然还是要跟着走。也好,总比一个人留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桃林里安全点。
洛清寒有些意外地看着苏嫣。她没想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会主动提出随军。军旅生活艰苦危险,绝非一个普通女子所能承受。她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势?还是……别有图谋?
但眼下,她确实需要一位医者。军中的随军郎中在那场伏击中已经牺牲了。而且,苏嫣的医术……她回想起昏迷中那种奇异的、仿佛能驱散死亡阴影的温暖感觉,心中微动。
“也好。”洛清寒最终点了点头,目光深沉地看了苏嫣一眼,“如此,便有劳苏姑娘了。徐校尉,备一辆马车,务必平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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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片宁静的桃花源,如同从一个短暂的、不真实的梦境坠回残酷的现实。
苏嫣(苏月溪)坐在颠簸却尽可能保持平稳的马车里,身旁躺着伤势沉重、闭目养神的洛清寒。车外是亲卫们沉默而警惕的行进,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未散的紧张气息。
苏月溪透过车窗的缝隙,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荒凉萧瑟的景象。残破的村庄,废弃的农田,偶尔可见的累累白骨……战争的痕迹如同丑陋的伤疤,烙印在这片土地上。这与民国时期的压抑、唐朝时的诡谲都不同,三国的乱世,是一种更直接、更原始、更令人绝望的……生命凋零。
她的心沉甸甸的。作为苏嫣,她感到一种医者的无力与悲哀。作为苏月溪,她则再次体会到轮回的沉重和对洛听荷(洛清寒)命运的担忧。这一世,她似乎从一开始就站在风口浪尖,处境比前两世更加凶险。
经过一日一夜的小心潜行,他们终于抵达了洛清寒麾下残部暂时驻扎的一处隐秘山谷。
当苏嫣第一次踏入这座临时军营时,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与其说是军营,不如说是一片巨大的伤兵聚集地。低矮破旧的营帐连绵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药草味、汗水味以及……伤口溃烂的恶臭。伤兵们的呻吟声、咳嗽声、偶尔因剧痛发出的嘶吼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背景音。
士兵们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神中充满了疲惫、痛苦和对未来的茫然。但当他们看到洛清寒的身影出现在营地入口时,许多人的眼中都瞬间燃起了光芒,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口中发出沙哑的呼唤:“将军!将军回来了!”
洛清寒在徐校尉等人的搀扶下,脸色苍白,却依旧挺直了脊背,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营地:“诸位将士,清寒回来了。让大家受苦了。”
没有慷慨激昂的言语,只有一句简单的承诺和歉意,却让许多士兵红了眼眶。
苏嫣的心也被这场景触动了。这位洛将军,似乎深得军心。
接下来的日子,苏嫣便正式成为了这支残军的随军医者。她的工作异常繁忙。伤兵太多,药品却极其匮乏。她几乎是连轴转,巡视营帐,处理伤口,煎煮汤药,还要时刻关注着洛清寒的恢复情况。
她利用自己带来的草药,结合脑海中那些现代医学的知识——尽管很多无法直接应用,但关于消毒、清创、防止感染、甚至一些基础的心理疏导理念,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已经显得尤为突出和有效。她坚持用煮沸的麻布处理伤口,教导士兵注意营地卫生,尽可能隔离病情严重的伤患……这些在现代看来是常识的操作,在这里却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但也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减缓了伤情的恶化和疫病的传播。
士兵们起初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年轻貌美的女医者将信将疑,但很快,她的专业、沉静以及那些确实有效的治疗方法,为她赢得了尊重,甚至一丝敬畏。他们开始称呼她为“苏先生”。
而苏月溪,则在这个过程中,更近距离地观察着洛清寒。
洛清寒的营帐是整个军营最核心、也是守卫最严密的地方,却同样简朴。伤势稍有好转,她便不顾苏嫣的劝阻,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军务。她常常在油灯下批阅军报、绘制地图,直至深夜。眉宇间总是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凝重。
苏嫣每天都会去为她换药、诊脉。这是她们为数不多的、可以单独相处的时间。
通过这些接触,苏月溪对这一世的洛听荷有了更深的了解。她治军极严,赏罚分明,任何懈怠和违纪都会受到严厉的惩处。但同时,她又异常体恤下属,会亲自巡视伤兵营,询问每一个重伤士兵的情况,甚至记得住许多普通士兵的名字和家乡。她有谋略,善于分析敌情,几次在与徐校尉等部将讨论军情时,苏嫣都旁听到她精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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