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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捡起地上的三截蛇身抬脚推门而去。

    崔娘听到有人出来,松了门闩:“霍少侯,我家小姐如何?”一低头,那三截硕大的蛇身赫然入目,叫人心惊肉跳!

    “无妨,”霍去病望了眼崔娘,“小姐若有不适,随时叫我。”说完便往左厢房顾翁那头去。

    崔氏方进了房门去寻舒醴,见舒醴脸色煞白,额头脖颈尽是汗珠。

    “小姐!”崔氏一下抱住舒醴哭出声来,“您要是有个好歹可叫我崔氏如何交代……”

    舒醴也是抱着崔娘,久久不能平复心绪。

    毕城跟了过去,顾翁的切肠术已近尾声。

    “毕城,将这蛇身给牧野留下,取了蛇胆入药。”言罢,霍去病立在门外,静静等候。

    毕城自是先带着蛇身回房间,为免再次惊了女眷。

    必是担心顾翁的缘故,不多时,舒醴亦携崔娘从正房过来。粉黛红叶织花竺麻温婉清雅,舒醴脚下生莲,一步一摇,尽收霍去病眼底。二人站得相去甚远,亦不说话,倒叫崔娘摸不着头脑。

    气氛有些凝固。

    少时,屋内退出人来,牧野和齐丰也出来了。

    “放心,”牧野不等众人开口,报了平安,“好在处理及时,切肠术进展顺利,只是麻沸散功效尚未退去,顾翁需得过些时候才醒过来。”

    舒醴松了一口气,作辑拜谢道:“多谢大夫!”

    她急着进去,牧野拦住道:“舒姑娘莫急,如今顾翁虽病情稳定,尚需静养,屋里有人照看,大可放心。”

    听他如是说,舒醴才止住脚步,顿了顿,回头吩咐崔氏道:“崔娘,准备客房。”

    因是一座简单的四合院落,厢房不多,崔娘安排了毕城、牧野一间屋,齐丰和里长一间屋,其他兵卒皆住在倒座房。

    “哦?”牧野放了茶盏,追问道,“你说少郎方才救了舒小姐?”

    毕城将先前遇蛇一事同牧野讲了一遍。

    “如此说来,这是少郎三救舒家小姐。”牧野嘴角带笑。

    “三次?”毕城不解,加上城中惊马不过也才两次。

    “为顾翁出城不算一次?”牧野一面宽衣一面走向床笫,笑道,“那御赐金牌岂是随意能用?睡吧睡吧,这舒家姑娘必和少郎缘分匪浅。”

    霍去病歇在右厢房,听见门外有家丁禀道:“冠军侯,小姐吩咐给您添炭火。”

    家丁将炭火端了进屋,架到炭盆上,又在屋中点了驱蚊草方退下。

    已是黛色丑时,虫鸣蛙声此起彼伏,那盆中炭火跳跃,映出窗户上身形挺拔修长,霍去病解了佩剑坐到火盆前,探手烤火。盆中火焰朵朵明朗,映出舒醴的身形愈加明晰:指若柔荑,肤比凝脂,领如蝤蛴……炭火越烧越旺,叫人炙热难耐,霍去病浑身燥热,伸手松了松衣领,明黄焰火衬出他麦色脖颈修长,喉结分明。他离炭火尚有好长一段距离,却是面红耳赤。许是热了的缘故,霍去病索性褪去护腕,解开鎏金铜框镶透雕玉猛虎带头,取下鞶囊紫绶,将外袍搭到离炭火不远的屏风上。折腾了一宿,衬袍和里衣已被体温烘得差不多干了,坐到炭火前敞了风,干得更快。远山鸡鸣响亮,霍去病起身倒在榻间,却是辗转反侧不得入眠,脑中尽是舒醴的身影,怀中温玉存香。

    “小姐,”崔娘替舒醴铺了床,“夜深了,您早些歇息。”

    今日确是又累又困,加上夜里遇险受了惊吓,舒醴觉着双脚早已立不住,和衣匆匆躺下,不想多说一句。屋里虹灯不灭,橘光暖暖,舒醴腰间隐隐作痛,难以入眠。

    今日种种,接踵而至,从晚膳时家丁回城报信顾翁病危至此,一切皆不是她所能料想。若不是霍家少郎,顾翁怕是凶多吉少,念及此处,舒醴紧了紧被裘,扭头望向搭到屏风上头的披风,是了,她房间里还有件他的披风,一直不曾找见机会归还,如今加上这件,已是两件。这个不管不顾从侯府将她抱了上马,流星赶月蛇口相救的霍家少郎,一时让她烧红了面颊,把头深埋进被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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