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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过余泰元的耳目千方百计存买下的,再以绮罗坊的绸织技术,虽比不上真正的彩绣云锦,与普通的锦布想比却是有比头的。

    这么些年他就是利用这些混丝攀上的门路,这可比卖女儿效果显著。

    黄氏看他一下子没转过弯来,便提醒道:“妾打听过了,郎主入牢的主要原因并非庄子上的人命案,而是那些混丝。”

    她道:“郎主难道忘了,上个月礼部侍郎女儿出嫁,因嫁衣有毒导致浑身起疹子,晕倒在花轿中的事了吗?”

    上个月礼部侍郎嫁女,几乎惊动了整个京城,礼部侍郎的女儿穿的嫁衣便是江南最有名的彩绣云锦,只是才刚出门没多久,新娘便因嫁衣有毒浑身出疹子,高烧不退而晕倒在花轿中,若非及时救治,她怕是要因高烧不退而死。

    礼部侍郎得知后气急,立即将此案报给了大理寺,试图以谋逆案论,后来被御史弹劾才作罢。

    虽然那案子最后以政敌谋害结束,但余泰安知道,那件彩绣云锦正是他卖出去的。

    余泰安抿了抿唇,但还心存侥幸,“那又如何?若是我出事,那也是绮罗坊出事!我卖的可是绮罗坊特有的彩绣云锦!”

    “郎主。”黄氏道:“此事总有一日会烧到三房,不如趁此机会将烫手山芋抛出去。”

    她顿了顿,道:“大郎说,他想参加科举。郎主,你想想,若是大郎将来当了官,你要什么没有?”

    一听到当官二字,余泰安眼睛都亮了,他这辈子被大兄压制,被余泰平压制,被杜氏拖累,还被唐大人制服,过得实在太憋屈了!若是有一日,自己的儿子也当了官,那他便是当官的阿爹,届时那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黄氏看他心动,趁热打铁道:“郎主,咱们先把烫手山芋抛出去,然后想法子从余泰元这一脉脱离出来,独立门户,不沾商贾,那咱们大郎便有一个正经出身,届时咱们再替大郎拉一拉门路,何愁他走不上科举之路!”

    “等一等,你说什么?”余泰安眯起眼来,“独立门户,不沾商贾?”

    “郎主你且听妾一言。”黄氏打断他,“商者是不能参加科考,但是,咱们可以徐徐图之,您想想,只要熬几年,大郎便能当官了,这买卖难道不划算吗?只要大郎当了官,郎主失去的难道不能拿回来吗?”

    余泰安本要发怒,可听到黄氏的最后一句话,他顿住了。

    是啊,只要大郎当了官,他失去的东西自然能拿回来。

    一想到此处,余泰安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他有一日竟还能享受当官的待遇。

    “好!听你的!”余泰安挥挥手,“就按你的意思下去办吧。”

    见黄氏站在门口并不打算走的意思,余泰安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还有事?”

    黄氏微微低头,十分乖巧道:“没有郎主的盖印,妾也不好做郎主的主。”

    余泰安很喜欢她这温顺又乖巧的样子,于是大手一挥,“去办便是。对了,回头给大郎请个先生,莫要辜负他那颗向上的心!”

    “是,妾晓得了。”

    余音儿回到绣房都快未时了,原本谈完事她就要离开的,谁想苏礼留了余音儿在府上用午饭,因着儿时经常背着余泰元偷偷过来找苏怀玩,对于苏礼突然的邀请,她也没当回事。

    席间都是余音儿喜欢吃的饭菜,吃完后,苏礼又说他们家去往海外的商船回来了,还拉回来很多稀罕物,问她可有兴趣看一看。

    对于海外的稀罕物余音儿一直都是好奇的,于是就跟着去看了一圈,顺手掏回来几样好玩的东西。

    如此一折腾,便快到了未时。

    又因苏怀不知从何处听闻,前些日子余音儿在庄子上遇到了危险,便撺掇着苏礼一道将她送了回来。

    余音儿下了马车,正打算将苏家兄弟送走,谁想苏怀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车,嚷嚷着要去她的后院看看,最近研究了什么稀罕物。

    正巧昨儿赤羽金蚕吐丝,苏家兄弟也算不上什么外人,便只好将他们领了进去。

    一进后院,迎面就撞上了铁牛,苏怀跑进前去,一把圈住那黑细狗的脖子,使劲在它脑袋上蹂躏抚摸,“铁牛!我可想死你了!”

    铁牛也知道来的是熟人,尾巴在苏怀臂弯里使劲地摇,险些将他摇出内伤来。

    揉了好一会儿,苏怀才停下:“阿音,你的蚕呢?我听说这种蚕天生能吐五彩的丝线,到底真的假的?”

    昨日的那只吐出来的丝线是白色的,所以余音儿也有些拿不准,于是道:“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余音儿领着苏家兄弟来到了昨日赤羽金蚕吐丝的架子下,今日竹篮子里又多了两颗圆球,不大,应该是刚吐丝不久。

    那两颗球中,一个是红色的,一个是黄色的,苏怀边看边感叹,“神了!没想到这世间还真有这样的丝线!”

    余音儿一把将他拽了出来,“小声些,莫要吓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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