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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一旁钻研如何在雪地里种出些花草树木来,或是处理曐族族内的事务。
岁月也就这样平淡安静的悄然而至。
一直到曐族被发现,战事来袭,每个人都没有精力再捣鼓这些趣物,也就闲置了许久未曾关注。
直到现在,那些漂亮的挂饰怕是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尘。
谁也不会想到生命最后之际,才是一切美好重启的开始。
最后的最后,玄鹤的双翼揽着一位青色的人儿,他躺在红衣覆盖下,如当初河岸边的青梅树,他在爱人的怀中渐渐变得安静,安逸,安澜。
衰败的庙宇里,传来一阵刺耳的悲鸣声,在一望无色的世界里划开一道玄妙的颜色。
那声音凄楚悲凉,听的人悚然惊畏,好似惊飞起栖鸦宿鸟。
只是这大雪之下,又能有什么鸟儿。
——
这样的人,在丹灵眼中,如径旁梭物般稍作即逝,却是丹启一起相伴十七年的人。
所以,此情此景该如何解呢?
丹灵抬头。
双头佛,一面之缘促成双生因果,四目半睁半合,将生命之态尽显。
自婴儿起睁眼入世一声哭啼,至死亡时合目安息无言以表。
生命轮回,也仅在一呼一吸之间。
“他……”丹启的声音哽咽颤抖,神情恍惚,苍凉悲叹,“只能活一次……”
丹灵蹙眉:“什么意思?”
丹启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任由脸上滑下道道泪迹,濡湿在略微揉皱的红衣上,宛如绽放的红梅花。
丹灵知道他又亲眼看到爱人在面前死去,是莫大的悲剧,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正如已经什么都阻止不了一样。
他们生来无情无欲,如果不是丹弃之特殊的因材施教教育,恐怕现在兽性未改,依旧是个人型的妖精。
所以,刚出山的丹启,他爱上了一个人,这非常困难的,就像需要冬眠的动物让它们停止冬眠一样困难。
他爱上了一个人,在他还不懂爱是什么的时候,他居然爱上了一个人,丹灵想,他是在起初就知道自己爱上他,还是在最后一刻突然明白的,还是后来回山后慢慢意识到的,不管哪一项真实,结果都是同一个。
雪花在缓缓簌动,落在她的睫翼上,有一点痒。丹灵眨了眨眼,雪很快化成了水,润湿了她的眼角。
自始至终,丹启都没提过他对陌只的情感属于哪一类,但最开始,丹弃之告诉她了。
她说:“只怕是一人半生风雪积压在他身上,使他的心太沉太重,难以化解罢了。”
这句话,没有直白,但甚是直白。
所以她现在没有问丹启任何问题,只是站在旁边,成一个无声的,但还算可以依靠的亲人。
她蹲下来拍拍他落雪的肩头,忽然觉得自己做妹妹的也很失败,事到临头一点安慰的话都不会说,而且连搜肠刮肚都搜刮不出来。
好在丹启没有哭多久,他似乎只是不愿意面对,于是扭头看向丹灵,眼眶还是发红的,黑沉的目珠下似乎掩藏着某种癫狂。
他唇瓣颤抖,身体像是无法控制,只能一把握住丹灵的肩膀,以此来得到支撑。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句话……”
丹灵借力给他依靠,闻言温声细语道:“哪句话?”
丹启有些激动起来,手上的劲失控加大,使得丹灵不禁皱眉,也感受到了哥哥的不对劲,她想起身做些什么,只是这时候属于修行的差距就拉开了——她挣脱不了丹启的手。
她自然相信哥哥不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就如往年日日一般朝夕相处。
丹启盯着她的眼睛,神情恍惚带着一分诡异的颠乱,还有清醒冷静同时表现在脸上,丹灵一时没看懂。
“自、不在……”丹启先是小声蠕蠕,像是慢慢想起来般慢慢吐出字来,“……自不在,悲不悯。”
自不在,悲不悯。
丹灵皱起眉头,没懂。
可是丹启怔住似的痴痴望向她身后,惹得丹灵也想看,但限于自己还被丹启桎梏,只能尽量转头看去,她本以为是逃脱的曐族族人,余光里却见冰天雪地中,一抹鲜亮的身影悠悠缓步而来。
洒蓝色宽袍加身,长发轻挽于后脑,松松垮垮,很懒散。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穿着,甚至没有一点饰品相称,却还是让人感到毫无由来的高贵。
也许高贵才是她不值一提的一样东西。
丹灵看向来者,竟与她对视上,丹灵能确定她看到自己了,瞬息间惊讶一刻,又觉得理所应当,毕竟,母亲是个非常神秘又强大的人啊,也许她早就知道了。
女人身形高挑,一步一步踩着落雪,带着一身冷气寒身跨进门槛,掠过从漏缝里穿透而过的银色光束。
她是赤足来的,冰天雪地里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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