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离：「为什么？」

    丹灵：「没有为什么。」

    蓦离：「好奇怪，太奇怪了，为什么会有人有理由的怨我，也会有人无理由的爱我。」

    丹灵：「想要知道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发现。」

    蓦离：「我们？」

    丹灵：「对，我们，我们本是一体，我和你永不分离。」

    蓦离愣了好一会，耳边石珩渡的话也快到了尾声。

    “……像我上面说的这些例子都是很平常的，共同点你应该也发现了，不过是双方揣测对方内心，然后产生了误会，这种误会其实都是自己神经大条。你要知道，自己想出来的所有东西都是自己的，包括自己揣测的所谓别人的想法，那其实就是自己的想法，有太多人都是作死的，说白了就是活该。”石珩渡说完，深吸一口气，“我上辈子就是作死的，这辈子深深反思了之后才深有感悟。”

    蓦离似懂非懂点点头，道：“好深奥。”

    “等经历了之后就明白了。”石珩渡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丹灵姐姐是什么情况，但是以后跟着我就对了。依丹灵姐姐的性格，我觉得她没有和你争夺身体的主权，一定是有她的考虑，唔……我猜，应该是一种很微妙的感情。”

    蓦离：“为什么这么说？”

    石珩渡边思忖边道：“怎么说呢？她这个人总是给人一种似人非人的感觉，这句话有点太抽象了，你应该听不懂。我这样形容，就比如一个人在你旁边，有时候会笑，会苦恼，也会思考，但你总会觉得她缺少点什么，会觉得不够真实，听清楚，是不够真实，不是不真实。意思就是真实是有的，但不多。”

    “奥……”蓦离尝试理解，心里属于丹灵的那一面也认真听着。

    “我知道丹灵姐姐本身并不是人，她也说过她是柳树妖嘛，所以我猜测我的这种感觉可能来源于她本身——因为她不是人，是妖，但修成了人，所以在模仿人，学习人。可总差点，差的就是妖与人的距离。我能感觉到她在试图理解人，可我也感觉到她有些费解，但我承认，她做的已经很好了，至少除去我这样敏感的人，其余人都没有对她是人是妖这事产生怀疑。”石珩渡如此说道。

    丹灵不得不说，她说的都很戳人心，说的都很中肯。

    蓦离还是很疑惑：“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石珩渡这下没有思考，直白道：“很简单啊，因为活的不够真实，没有在做真实的自己。”

    丹灵一愣。

    蓦离更不解：“什么叫做做自己？我自己怎么可能不是自己。”

    “反正我是没做到过。”石珩渡起身拍拍屁股，“这很难做到，但一旦做到就不会再想着虚伪示人。”

    蓦离又“奥”了一声。

    “行了，里面人也差不多谈完了，我们准备走吧，还有很多谜团等着我们呢。”石珩渡双手伸出食指、小拇指、大拇指，其余指头收起，手在富有节奏的抖动，脚原地踏步了几下，“让我们一起成为扒开真相的小分队吧！太有意思了！想想都刺激！！”

    蓦离想了想，她仰起脸对石珩渡说：“我决定了。”

    “啥？”石珩渡停下听她说话。

    蓦离道：“我要归还他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