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只依言放下毯子，推着他往外走。

    只是有一点封确很在意，他曾找过穆熙华，问：“为何穆移总是长不大？”

    那时穆熙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封确看不到穆熙华的表情，只听他说：“穆移身体很不好，没有像你这样健康的身体。医师说他长的很慢，只是太慢了，你长的又太快了，并不是没有长大。”

    一股冷意毫无征兆地窜过脊椎。

    封确说不清楚当时的感觉，只是觉得很不舒服，很想逃跑，那只放在自己头上的手突然之间很碍事，但碍于身份，封确不能冲撞君王。

    在他内心烦苦时，没等他说话，穆熙华就松了手。

    他脸上端着谦和的笑，朝封确身后道：“你再不来，还以为你不要明澈了呢。”

    封枨还是那样死板的神情，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似的，他一步一步稳稳走来，平静行了个礼：“他该去见她母亲了。”

    “是啊，是该见了，”穆熙华轻轻推了推封确的肩膀，声音很温和，“快去吧。”

    封确尽量克制自己想跑过去的冲动，一步一步朝封枨走去。

    父子俩很平常地出宫，上马车，去皇寺。

    马车上，封确如坐针毡，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不适的感觉中，额上溢出些许薄汗，越载越多，一滴大汗滑过鬓角掉下，落在他深蓝的衣服上。

    封枨看了一眼：“如若不适，之后可以不去。”

    封确吐出一口气，摇头道.“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我想不出来里奇怪。”

    “你大可出去接触更多的人，就知道为什么了。”封枨道。

    封确抬起衣袖擦掉额上的汗，犹豫半响，道：“再说吧。”

    封枨便不再言语.

    二人很快来到皇寺。

    说是皇寺，其实只是个很普通的寺庙，只是身为燕王妃的霍帛袭在内，灵王便封了个皇寺之称。只是个帽子罢了。

    走上三千八百层台阶，二人跨入寺中，先去佛像下拜了拜。

    封确俯身拜了三下，抬起身，双手合十。他仰望着身前，即使身前什么都没有，只有空空如也的佛龛。

    封确神色无异，照常跟着封枨往里去。路上二人到屋里换了一身束袖衣，干练方便。

    正值下午，寺院中没有多少人，当下正是人流稀少的时候，寺中的僧人们在规定的堂前吟诵佛经，声音回荡在整个寺庙内，伴随着千丝万缕的香火味，很让人安心。

    他们径直走到寺院后门，来到了菜园。园中有几位农妇装扮的女人和几位农夫装扮的男人，都安静地弯腰在菜地上忙活，其中就有霍帛袭，她在的位置较远，看见他们笑了笑，二人如常走去帮忙。

    日落西山时，大家折了些菜承在簸箕里运往后厨。

    封枨卷了卷袖子，提起水桶到井边打水，每打一桶水，就倒进盆中。

    盆中被装满了新鲜的菜，封确找了个矮椅，撸起袖子，在众多桶边的其中一个盆旁洗菜。

    他对面坐着霍帛袭。封确边洗菜边道：“小杏呢？”

    霍帛袭淡道：“出去玩了。”

    封确点点头，仔细洗菜。

    菜洗完了，封确端着桶，顺便端起霍帛袭的桶往后厨去。

    封枨已经打完水来到厨房，他拿着锅铲正在炒菜。封确便过去接替刚刚填火的小僧，自己拾柴往里填。

    霍帛袭则在那边和几个尼姑开始切菜。

    他们显然是常来，没有人对他们的到来和作为感到意外。

    大家配合的很默契，也很熟练。

    忙活半个时辰后，大家一起吃了斋饭。

    今日父子俩是住在寺中的。

    他们大部分时候都会在这个时候来皇寺，但只有每月初一和十五住下，其余时间都是回燕王府。

    夜幕渐渐落下，封确看着天边，铺着被褥的动作停住，他走出屋门，找到霍帛袭，担心道：“小杏晚上不回来了吗。”

    霍帛袭站在月色下，沉默了一会，叹口气：“她不会回来了。”

    封确心里一咯噔：“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她离家出走了。”霍帛袭神色无太大变化。

    封确皱了皱眉：“你们吵架了吗？她赌气走的？她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你不担心她吗？”

    霍帛袭道：“没有吵架，杏儿和我商量的，她不想一辈子都活在一个地方看不见天地的广阔，于是想出去闯一闯，我答应她了。”

    “她是这么想的？”封确气急，“那也带着我啊！她连招呼都不和我打，我们的亲情如此飘忽吗？”

    霍帛袭眨眨眼，笑道：“你也去呗，想去就去，想干什么就去干吧。我和你爹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

    ——

    回忆至此，封确蓦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