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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走,赶明儿请您喝酒。”
光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叠特殊标记的钞票,突然咧嘴笑了:“行啊崔国庆,连亲娘的棺材本都敢动。剩下的钱可别忘了还,不然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兄弟们走!”
眼看这些凶神恶煞的人总算走了,王春娟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冯兰英杏眼圆瞪,故作疑惑地问道:“国庆,咋回事啊,娘的钱怎么在你身上?”
“那还用说吗?就是他把娘的钱全偷了。”
堂屋门帘突然哗啦掀开,崔红梅斜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轻蔑的笑,话里夹枪带棒,“偷鸡摸狗的事儿,他又不是头一回干。”
崔红梅一直对崔国庆心怀不满,从小到大,母亲就偏心这个弟弟,供他读书,给他买新衣裳,他吃肉自己却只能喝汤。可看他那么有出息,也只能憋着口气,谁让自己没他有出息呢,没本事,只能受着。
没想到是个装货,这下子她就开心了。
“给娘个解释!”王春娟跺着脚,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到底拿这么多钱去干啥了!是不是学人去赌了!”
崔国庆压下心头那口烦躁的气,再抬头之时,却突然红了眼眶,三步并作两步握住母亲粗糙的手:“娘,您别气坏了身子!”
他掏出手帕给王春娟擦汗,声音哽咽,“都怪儿子没用,在县里学徒时生了场大病,实在凑不出医药费才……花了这么多。娘,儿子错了,儿子会把钱还你的。等儿子当了木匠出了师,一天能赚三块钱呢。”
儿子花老子钱天经地义,反正这钱以后都是留给他的,现在花和以后花又有什么两样。
“那可是娘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养老钱啊,你怎么能全拿了呢!”
王春娟还想再说什么,可崔国庆压根不给她机会,拉着她就进屋,“娘,你好好休息,今儿的事是儿子做的不对,我去给你做饭。”
见他表情诚恳,又想到以后当了木匠能有出息,王春娟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些。
目送他去了灶屋。
冯兰英牵着文玲的小手,慢悠悠地踱到王春娟跟前。她嘴角噙着笑,眼底却闪着寒光:“娘,三天期限到了,您该给文玲赔不是了。”
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院外围观的邻居都听见。
三天前,她可是答应了,要么让冯兰英赔三倍钱,滚出崔家,要么是自个儿错了,给她们娘俩赔不是。
王春娟老脸一沉:“你疯了?让我给这小丫头片子道歉?”
“这可是您自个儿当着全屋里人发的誓。”冯兰英笑意更深,对着外面的大伙嚷了一声,“刘婶子,张大娘,那天的事儿你们可都是听见了?”
今儿个人来的多,院子吵,门口全是看热闹的。
那天的事儿,他们也是听到了,王春娟就一口咬定钱是被小丫头偷的出去,扯长了嗓子嚷嚷说媳妇儿欺到婆子头上了。在村里到处给她泼脏水。
没想到如今,这盆水泼到了自己头上。
围观的乡亲们顿时哄笑起来。
“听见了,都听见了!”
王春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恶狠狠地瞪着文玲,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文玲,奶...奶错怪你了。”
这股气儿说的不情愿极了。
“声音太小了,没听见。”冯兰英冷漠道。
王春娟脸色瞬间扭曲。
这个贱蹄子是要气死她吗?
崔国栋见状,急忙上前打圆场:“英子,差不多得了,娘也不是。”
“啪!”
冯兰英一记耳光似的拍开他的手,力道大得让崔国栋踉跄着退了两步。
她眯起眼睛,声音冷得像冰坨子:“崔国栋!当初你娘指着文玲骂小贼种的时候,你蹲在墙角装哑巴!”
说着,她一把掐住丈夫的胳膊,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现在想当和事佬?晚了!”这一掐用了十成力,疼得崔国栋龇牙咧嘴。
王春娟倒吸一口凉气。
冯兰英是反了天了,连自己男人都敢打!
冯兰英却恍若未觉,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她盯着崔国栋扭曲的脸,一字一顿道:“你个没出息的,你个窝囊废,姑娘的事,你要么不管,要么老娘管的时候,你就别插嘴。”
崔国栋僵在原地。
被她盯的身子发颤,不敢吭声。
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娘,文玲,刚刚没听见,麻烦您再说一遍。”冯兰英脸上带着笑,直勾勾盯着王春娟。
王春娟咬着牙,猛地拔高嗓音。
“文玲,崔文玲!奶做错了,不该冤枉你!”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冯兰英这才松开手,弯腰抱着女儿离开,语气温柔,“走,娘那儿还有几颗水果糖,待会儿功课写完了可以吃。”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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