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一只手挡在额前，不敢直视似的低头抖脸：“这便是那~~冉冉升起之！新呐星呃！嚓嚓嚓嚓~~~~好生呐~~刺眼~~~~~”

    “神经。”姜松允一点好脸没给，直接刷卡进了房间。

    “……”倪皓朗手掌代替眼皮往上一翻，见冉冉升起的新星没搭理自己还把门摔上了，直起腰挠挠脖子根，拦住也要回房间的姜松禾问，“咱弟咋了这是？海选过了咋还不高兴？”

    “哼。”姜松禾斜了他一眼，消失在房门里。

    倪皓朗盯着两扇门又挠挠一头红毛，心里犯嘀咕：“我是谁？我在哪？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不一会儿姜松禾那间的门开了一道缝，发哑的声音远远飘出来：“门口收拾干净再进来，别给保洁添麻烦。”

    “连着的，连着的，我捡起这个啾啾头儿，欸！就收拾干净了嘛~~”倪皓朗后腿一伸，哈腰手一勾，捞起丝带空筒，拖着彩虹屁闪进姜松禾屋里。

    ……

    “啥？被淘汰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还叫我那评委朋友关照咱弟了呢！！！”

    ……

    -

    唐澜给乔纳昔开了一周用量的安眠药，乔纳昔没吃，他需要记住自己梦过什么。

    很矛盾，吃药必定会一夜无梦，不吃又会一夜无眠。

    他锁好门窗坐在床边，手里捏着已经穿进自己项链的那枚戒指喃喃自语。

    “是因为他也喜欢说''''啧''''吗？可他的声音并不十分像，他的要更低沉更沙哑。记忆里的声音还是不是真实的？他也有个弟弟，巧合吗？不会的，曼尔离京亭太远了……十七年了啊，怎么办，上次梦游落水后，我几乎完全记不清和那个人相关的事了……”

    苦思无解，乔纳昔躺进床里，那枚戒指随动势敲击几下心口，随后落入颈窝。

    嗵嗵，嗵嗵，嗵嗵。

    月光太亮，心跳声太吵。

    “不行，我要再次见到他。”

    乔纳昔倏然从床上坐起，从枕下摸出手机给一个号码拨去电话。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电话接通了，一个性感烟嗓在听筒中响起，似乎正和谁起争执。

    “……算什么？所以你现在是因为他来质问我咯？”烟嗓似乎终于注意到电话已接通，收敛些暴躁，但听上去仍没好气，“Khawnji’s speaking，who’s that？（这里是昆继恩，你谁？）”

    “是我，Janus。”乔纳昔回答，但没有出于礼貌询问时机是不是不对。

    “哦呃，是你。有什么事？”烟嗓调整了一下情绪。

    乔纳昔开门见山：“打扰了，我是想问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有一个选手海选中晕倒了。”

    “嘶——”烟嗓抽了很长一声气，然后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你也是那姓姜的找来的说客？”

    这时通话背景里有另一个人淅淅索索地问：“昂？我兄弟外面还有别人吗？”

    乔纳昔不置可否：“我想先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哦~有啊~印象很深呢~~~”烟嗓语调拐起弯儿来，音量盖过隐约的捂嘴声，“你是问那个讨人厌的小鬼对吧？我本来看他像那么回事，打算给他过的，谁知道他是太怂还是太臭屁？竟然喝醉酒上场。作为藐视比赛的惩罚，他的报名资料已经被丢进垃圾桶了。”

    另一个人：“呜呜……”

    乔纳昔忽略杂音，另辟蹊径继续说：“像你这么挑剔的音乐人都考虑过给他通过，那他一定是具备冲进决赛的潜质的。实不相瞒，今天下午我和泛有在看海选实况，这小朋友是我们押宝的潜力新人，如果你也觉得他像那么回事的话，不妨给他个机会。”

    “是这样吗？那……”烟嗓的声音离话筒远了些，“卖''''你们''''这个人情的话，我有什么好处？”

    另一个人：“昆%继恩%^&你他妈&*￥啊￥%属狗的￥%……”

    乔纳昔挑挑眉，莫名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但没想起来。

    “不如，有机会一起合作吧。”乔纳昔说。

    “Deal.（成交）”

    烟嗓电话挂得比答应得还干脆，让乔纳昔有种他根本不是因为期待合作才改口的错觉。

    如何呢又能怎？

    反正目的达到了。

    他接着给唐泛发了条消息——

    “泛，我有个休假的好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