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世梦一场,人生秋凉(4)  月亮和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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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寒气重。”

    北京的二月天,确实冰冷刺骨,门被推开后一股热流扑面而来,屋内暖气开得足,前厅正中央是毛笔书法,落笔行云流水,上书曾国藩16字箴言“物来顺应,未来不迎,当时不杂,既过不恋。”圆形门洞置物架隔断了大厅和里屋,两边错落摆放着古籍,字画,摄影机,茶具,根雕等。

    旁边立着两座檀木花架,左右摆放着两盆赤松,气韵生动,弯曲茂密,造型浑厚。

    一位银发老人从隔间走了出来,条纹衬衫搭配着灰色花纹针织背心,容光焕发,拄着一根竹节手杖,雍容典雅。

    “外面很冷吧。”老人开口问。

    杭澈把手里的礼盒放在桌上,上前去扶住老人的手肘,“进来路不长,也还好,好长时间没来看您,怕您生气。”

    老人听完回头眯了她一眼,“哼,你还会怕我?”

    小姑娘终究是长大了,多了一丝成熟和妩媚,但嘴角总是弯着,莞尔间化开一塘春水。

    中年女人从旁边的案桌上拿了药和水递给老太太,老太太习惯地接过一把药一口水。

    杭澈看着中年女人,她心下了然解释道,“去年查出来,心脏有些不大好。”

    听到这里,杭澈眉头微皱。

    “你和她说这些干吗,她一个小孩子。”

    杭澈扶她坐下,半蹲下来,脸埋在围巾里,语气有些委屈和心疼,“老师,我不小啦,今年24了。”

    感觉出来杭澈情绪有些低落,老人双手撑着竹节手杖,转移了话题,“听说又拿奖了?”

    杭澈起身脱了大衣外套和围巾,搭在旁边的椅子上,“去年11月的事情了。”

    其实也就是两三个月之前,但加上去年二字,就显得无足轻重。

    “不错,做演员就是要能吃苦,要有追求,不能和那些个明星一样,就知道出名博利。”

    中年女人把椅子搬得更近一些,示意杭澈坐下,“妈,你怎么又教育起来了,你看清清难得来一次。”

    杭澈扭头冲她笑,女人话还没说完,手机便响了起来。

    “嗯,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清清,妈,医院...”

    “你赶紧走吧。”对话被打断,老人挥了挥手。

    “我算是看出来了,您这是嫌我碍着您和爱徒交流了。”

    “知道了还不快走。”老人假装用手杖墩地。

    女人拍了拍杭澈的肩,和老太太告别,带上了门。

    “你妈妈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学校还要过几天要开学了。”杭澈卷起袖子,捧着刚才阿姨倒的茶,素净的手指弯成好看的弧度,茶杯的温度让冻僵的双手得到了救赎。

    “真好,我也是老了,最近经常会想起来,你和你妈妈之前刚来那会,你看你就那么点高。”老太太手指着门口的木柱比画,上面还有她的之前的身高刻度。

    “当时把你妈急得啊,这么瘦小以后怎么当舞蹈家?”

    似乎想到了那个场景,杭澈低着头跟着老人一起笑。

    “没想到,最后居然去演了戏。”老师摇了摇头。

    “都一样都一样,都是演员。”

    杭澈想起桌上的礼盒,伸手拿过,“老师,过年也没来给您拜年,这个小礼物送给您。”

    她小心地打开包装,两只手端出纸盒里面的匣子。

    看起来是比较稀奇的物件了。

    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套精致的茶具,紫砂壶身似葫瓢,秀丽高雅,曲线柔美,造型简练。

    老人把挂在身前的单片眼镜拿起,转过壶底对着底款,眯着眼睛仔细端详。

    “这是陆志辉的作品啊!”

    “一无名,二思亭,三孟臣,四逸公。”陆志辉是陆思亭嫡亲的后人,紫砂非遗传承人,擅长手工传统制壶技法,后来因为意外事故封山多年,此后其徒弟的思亭壶再难登峰造极。

    有价无物,可谓是一壶难求。

    老人越是把玩越是欢喜,忽然有些疑虑,盯着她问道,“这个哪里来的?”

    “老师放心,之前打听到有一套被日本一个收藏家拍卖,所以...”

    “好东西,好东西啊!”

    欣喜溢于言表,杭澈也觉得开心,又有些害羞,抬手喝了口热茶,这下浑身都暖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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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二那年,14岁的她和母亲来到北京,经母亲老师的介绍,租下了这间四合院的西厢房,原本这间四合院的老太太一家三口,姐姐常佩琴住在东厢房,弟弟常悅新住在西厢房,正好那年常悅新去英国读医学博士,这间房子也就空了出来。

    司鹤洁年纪大了,丈夫过世,女儿在仁和医院做主治医师,不常回来,老人对着这间大院子觉得空虚。

    恰逢好友提起她的学生要来北京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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