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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能感受到的就变得微乎其微,只能听见与看见。
他听见文霜开口:“我知道了。”
又是一阵沉默,他听见文霜似乎轻声笑了:“还不帮我把衣裳拿来,不是要我送你上花轿吗,怎么,闹了点小脾气就不许我送了?”
潇娘一怔,耸了耸鼻子,也笑了,一把将屏风上挂着的衣裳递过去,语气亲密:“什么嘛,分明是你要念叨我的,若非你总说些我不爱听的话,我才不会同你闹脾气呢。”
“好好好,是我的错。”文霜接过衣裳,“反正我也说了,你觉着这般好就是好,但你记着,我不要你赎我。”
“为什么?”潇娘头上步摇轻晃,“我不赎你,难不成靠你身上那点银钱?怕是再过个三五十年都未必出的了绮月楼。”
“潇娘,豪商家中不似绮月楼,并非你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换得几两碎银。那秦评是商户不错,可你别忘了,他的正妻可是世家小姐,纵使是庶出,那也是位小姐。”文霜道,“她现下能同意你入门,保不齐只是担心事情闹大,面上妥协。若你要去同她抢家中产业,抢主母之权,谁也说不好她是否会变脸。”
宋愮看到潇娘低下了头,显然是没把这话听进去。
而文霜显然也看出来了,没再继续劝说,只随着对方的性子将话绕转到送亲上。
二人最后又聊了许久,大多是些闲话趣事。
待到楼下传来别样的奏乐声,文霜替潇娘盖上盖头,将对方送上花轿,只是看着迎亲的队伍渐渐远去,渐渐迷了视线。
文霜似乎哭了。
人头晷中的世界似乎是杂乱无章的,又似乎是跟随里面人的记忆在变动,只一滴泪落下的瞬间,宋愮感觉自己被强行拽回了文霜体内,他开始接管文霜的其他感知,这种感知将他整个人带到了一场雨中。
雨下得很大,他在不受控的奔跑中能感受到雨水拍打在脸上的疼痛,也能闻到随着雨渐大弥漫出的泥土的气息,再一低头,发现不止是气息,他脚下踩着的就是泥土。
文霜不知为何突然跑到了野外,且他能感受到对方此刻的心跳十分快,那种快不仅是因快速奔跑产生的,更多的是惊慌着急,甚至有无措。
“怎么可能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就病死了……我不相信,我要去看你……潇娘……”
宋愮一惊,潇娘死了?为什么一点过程也没有?为什么一点时间流逝过的感觉都没有?潇娘怎么会突然病死?文霜又为什么会来野外寻找潇娘?
他怀疑是不是文霜情绪起伏过大的缘故,这才导致他现下在对方体内的感知也十分不稳定,他有时能感受到文霜被脚下石子绊得踉跄,有时却连声音都听不见
而这种感知,在他随着文霜的动作彻底摔倒在泥地里后稳定下来,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文霜此刻的所有情绪。
她不相信潇娘就这么死了,她怀疑是秦府有人动了手脚,潇娘向来身子都很好,也没有生过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将身子拖垮,这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说好的来赎她,怎么就死了呢?怎么会呢?
宋愮几乎被对方的情绪带动,惊慌无措借力起身,眼中的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下来,与天边愈发大的雨水混在一起。
他收起小腿近乎匍匐着爬起,却在单膝跪着就要站起来的那刻感受到右侧小腿猛然受痛,与此同时周遭传来低吼声。
那种声音不像人发出来的,反倒像是一种动物。
宋愮几乎是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发力一脚甩开小腿上的东西,却不想黑暗中那东西完全下了死力,无论他怎么踢踹都没法儿将小腿上的那股力踹开。
痛及整只腿,他觉得文霜的小腿马上就要被咬掉一块肉了。
宋愮当即念咒结印,可法力的光束只一闪而过,在法力消失的那刻他整个人被文霜挤出肉身,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魂魄似乎在空中飘荡,淅淅沥沥的大雨穿过他的魂魄不留痕迹。
在这场雨夜的最后,他听见的只有文霜崩溃绝望到极致的哀嚎,响彻天地,鲜血淋漓。
雨不知是何时停的,脱离肉身后他的魂魄在人头晷的世界中似乎没有意识,等他再度感受到指尖有力,试着动了动,睁眼一看,已然换了一个地方。
这次他醒得比在文霜身体里要快些,魂魄也没有明显的挤压不适应之感,可他还是觉得陌生,这具身体大抵又不是他的,他应该还在人头晷的世界里。
宋愮低头一看,此人的手与自己有些相似,甚至连穿的衣裳也有些像,是蓝白颜色的,只不过他的是锦鲤纹,而这个是莲花纹。
倒也是巧。
他下榻开门,风迎面而来,踏出门槛后脚下是台阶,回头一看,门上贴着符箓。
宋愮忽然很想拿一面镜子,看看这具肉身的主人长什么样,也好奇这具肉身的主人是否还在体内,是否像文霜一样——说起来,也不知文霜最后如何了。
若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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