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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在场所有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陷入沉思与缄默之中。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祁荀有些反胃,他嫌弃的表情已经没有任何掩饰,正大光明地挂在脸上。
彼时一阵咳嗽声打破僵硬的氛围,杜衢差点被酒水呛断气,他忙不迭放下酒盏,伸手不停拍打胸口,酒也醒得差不多。
“你这个——”祁荀沉声警告,但他还是没有狠下心道出腌臜之语。
他死死瞪住越来越靠近的人,对方漆黑的瞳孔倒映出他的模样,其衣衫凌乱,碎发随风而飘,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巴掌就已经挥在半空,马上就要落在景凝知的脸上。
“你别冲动!”长孙赢和应纾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制止祁荀扬在半空的手。
好在不可收拾的局面及时得到控制,应纾从后方握住祁荀的双手,把他紧紧桎梏住,长孙赢立刻把惹是生非的景凝知拉开。
“你就放过他这回,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你就别跟醉鬼计较。”长孙赢劝解道。
祁荀深吸一口气,攥紧发抖的手,他把目光从景凝知的身上移开,“行。”
等他答出这句话,应纾才半信半疑地松开手,“那我们说好了,你不许反悔。”
“你放开我……我方才没说错话。”景凝知的抗议声缓缓飘来。
祁荀不自觉咬牙看向眼前搅局的人,景凝知一幅无辜的可怜样,没有分毫的少爷架子,一改从前的嚣张跋扈,对方现在反而像只落魄的野犬,惹人怜悯。
“现在时间差不多,不如我们先去山涧罢。”长孙赢用力捂住景凝知的嘴,继续说:“我早已命宫人把竹筏准备妥当,他们估计已经在溪边等我们了。”
“竹筏?”祁荀怔愣半晌。
应纾自然地抬手拍几下他的发顶,旋即耐心解释道:“如此良辰美景,定然是要泛舟作乐,这醉月山有处翡翠洞天,堪比世外桃源,你去看看就知道,我保证,你不白来。”
祁荀皱眉推开对方的手,思忖许久,他方启唇不紧不慢地说:“……好。”
沿半山腰往南走,绕过醉月山背阴面,顺着斜坡往下,便是溪涧的入口。
宫人举着排排宫灯点亮昏暗的深林,为他们开辟脚下的道路。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溪面,宛若被打翻的万千珠宝,顺水逝去。
“殿下。”侍卫向长孙赢颔首行礼,对方面露难色,似乎有不可言说的隐情,“若陛下知道您夜游之事,怕是又会怪罪于您。”
长孙赢夺过景凝知手中的酒壶,将其递给侍卫,但他朝竹筏前行的步子始终没有停下来,他只是轻飘飘地朝身后的侍卫摆摆手,随口搪塞道:“无妨,父皇既然要挨罚,那便随他去,本殿不愿失约于友人。”
“殿下……”侍卫欲言又止。
祁荀从侍卫身边经过时,无意间瞥见对方苍白的脸色,仿佛如临大敌。可他没有多想,便扭过头踏上竹筏。
景凝知和长孙赢单独乘坐一条竹筏,其余三人乘另一条,原因很简单,祁荀和景凝知呆在同条船,只会掐起来。所以他们为避免悲剧的发生,不得不把两人强行隔开。
竹筏晃晃悠悠,随潺潺水流飘向没有尽头的幽径。
祁荀坐在竹筏的尾部,缄默不言。
彼时应纾发现落单的他,毫不犹豫退出与其余四人的欢闹,朝他踱步而来。
对方慢吞吞地坐在他的身边,脸上被酒水醺得泛出点点红晕,“你在想什么?”
祁荀迟钝地转头看向对方,他下意识摇头,随口说:“……没事。”
“真的?”应纾单手撑住下巴,笑容慢慢绽放于脸颊,“可你的眼睛告诉我。”
“你有心事。”
他叹息几口气,坐直身子,然后轻声说:“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方才的事情,让我想起曾经听到的一个光怪陆离的传言。”
“光怪陆离?”应纾听到这句话,两眼立刻睁大,他把耳朵凑近,压低声音说:“难不成是倒挂尸林之类的异闻?”
祁荀连忙后退,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应纾,“你平时话本子看多了?”
“那是什么?”应纾尴尬地挠两下脑袋。
“我听说当今圣上已经得道成仙,还有三头六臂……”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笑声忽然响起,而声音的主人是坐在船头饮酒的杜衢。
他们二人同时转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捧腹大笑的人,只听身边的应纾问:“杜宁,你在笑什么?”
等杜衢的笑声消弭后,对方才抹掉眼尾的泪水回应,“祁荀,你当真是孤陋寡闻。”
“那你可知,陛下早在登基时,便除去异己,所有见过他真容的人后来都死于非命,甚至他就连上朝理政也会垂帘掩面,以至于当今世上,除皇太子以外,无人知晓陛下的真容。”杜衢不愧上通史传,下晓俗尘,对天下万事明如指掌。他不紧不慢地摇晃手中杯,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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