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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好起来。”
“好不起来才行。”程雪澜道。
他就是看谢渊半死不活,没什么威胁了才肯与他一起离开。
但凡谢渊当时能爬两步,程雪澜都会毫不犹豫地走。
“啊?”
秋田印象里的程雪澜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程家大郎,有些惊讶他会说这话。
程雪澜抹了把脸,难掩疲惫之态,他思来想去,最后捏了捏眉心道:“抱歉啊,我在说胡话。这些日子还得麻烦一下你和秋叔秋婶。”
他看起来真的累惨了,在秋田印象里程雪澜一直都很爱干净,程家穷的时候程雪澜有穷的讲究,富裕时有富裕的讲究。
总之讲究得不像是桃花镇该出来的角色。
哪有现在这样满身血渍,面色苍白眼角乌青。
秋田满口应下,道:“没事,当年程家救我们,待我们全镇上下都不薄,这份恩情大伙都记得,别说是麻烦我们,这都是应该的。等我爹娘卖花回来,我会好好和他们说清楚的。”
提到程雪澜的双亲,秋田仿佛烫嘴一般含糊略过。
随后端着满是血水的盆子,踌躇片刻道:“他……雪生哥师弟就是我兄弟,他这边,我们会兜着的。”
谢渊看着委实太惨烈了些,看着不像是除魔被暗算,看着像被追杀了。
木门‘吱呀’一转,几乎是秋田刚离开,程雪澜便立刻垮下脊背,不管不顾地趴在床边,合上双眸昏了过去。
他这一天太大起大落了。
他得好好休息,桃花镇不可久留,他也不想久留,得尽快离开。
等到程雪澜都睡够了醒来,谢渊还没醒,但也没死。
卧室的床自秋田打开后就忘了关,雨水溅进来了一点,在泥土地上晕开深色。
雨已经停了,潋滟的黄昏倒在水里,刺得程雪澜有些恍惚。南边特有的湿冷混着些许霉味侵入感官,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三指抵住额角,揉了揉作疼的脑袋,眼神无意间扫过谢渊。
谢渊的胸膛还在起伏。
“命真硬。”程雪澜低低道。
傍晚时,秋家夫妻卖花回来了,程雪澜简单地见了个面。秋婶倒是惊诧无比,将手头东西天女散花般扔了,将他揽在怀里又哭又笑说还活着就好。
秋叔皱着眉,坐在一旁吧嗒吧嗒抽着烟,单脚踩在长板凳上拨算盘。
直到程雪澜说他不会劳烦秋家多余的事情,所有的消耗他都会结清,方才眉开眼笑,说这点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年你家里人被害没活下来,房子也塌了,叔一直可怜你可怜得紧,说什么钱不钱的。”秋叔笑道。
转头又状似无意地与秋田聊起粮价。
程雪澜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端着粗瓷碗在喝水。他一手支着下巴,双腿交叠,即便疲倦也透着与这间简陋小屋格格不入的矜贵。
凤凰到田里和山鸡都没区别。
装什么样?
“行,那叔和婶就不打搅你了噢,你从小就是个有本事,当年大家不过是想供出个读书人,你爹你娘却特有想法地要送你去修仙。哎哟至于现在么...应该是仙人了吧,叔信你。”
秋叔扯扯嘴角,吐出一口烟,拉扯着坐立不安的秋田走了。
程雪澜与面色尴尬的秋婶对视。
半晌,秋婶默默地给他又倒了一碗水,将他揽在怀里,轻轻道:“不急,钱的事不急,实在没有的话,婶婶帮你。”
程雪澜半合双目,道:“我有办法。”
秋婶笑笑。
“没事的,你好些年没回来看看……正巧要大寒了,回来看看家里人。”她絮絮叨叨:“还活着就好噢,雪生。”
月色如水,程雪澜抿着唇,还是没挣开秋婶的怀抱。
“婶婶,”程雪澜轻轻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回来吗?还有我师弟——”
秋婶松开他,叹了口气。
“想回来了就回来了呗,你别看你叔那幅死出,他就是鸡肠子小肚子,他就是抹不下面,总想让秋田压你一头。你真出事他也不会不管的。”
“你师弟,哎,他。”秋婶干瘪的薄唇一抿,道:“你还能害了婶婶不成?”
她一拍大腿,无声甩甩手,道:“去睡吧,我让秋田给你送两身衣裳。”
.
程雪澜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在秋家住了几日。
第三日时候,谢渊醒了。
彼时程雪澜刚帮完秋婶摧动桃花生长,端着开得正好的桃花进屋修剪。
一声压抑的、带着痛楚的吸气声响起。
木板床上,谢渊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赤金眸子只剩下重伤后的虚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他费力地转动眼珠,模糊打量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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