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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跑遍了城里最好的绸缎庄,挑了最柔软的云锦料子,特意让人做成高领的样式,能把脖子上的伤疤遮得严严实实。
紧接着他又跑去胭脂铺,跟老板娘打听半天,最终买了姑娘家用的紫茉莉种子粉用于遮盖伤疤,还买了最好的珍珠粉用于淡化疤痕。
从胭脂铺出来后他便拐去木匠铺,定了个带软垫的轮椅。掌柜的问要雕什么花纹时,他愣了半天,只说:“要最稳当的。”
东西一样样备齐了,萧凌恒却更忐忑了,他不知道任久言愿不愿意用这些,更怕伤了他的自尊。可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最后,萧凌恒想起前几日任久言随口提过,说山庄的池塘空着可惜,不如养些鱼,他当即拐去了城西的鱼市。
站在鱼肆里萧凌恒却犯了难,他根本不知道任久言喜欢什么鱼。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他指着水缸里游动的龙鱼、鹤顶红金鱼、鹅顶红金鱼和蝶尾金鱼,“各来一条。”
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要两条锦鲤。”
付完银子正要走,他余光瞥见角落木盆里有几尾普通的鲤鱼,正活泼地甩着尾巴。
萧凌恒心头一动:“这鲤鱼...也来一条吧。”
他特意挑了其中最小最活泼的一尾。
“客官好眼力!”鱼贩笑道,“这鲤鱼最好养活,给点食就蹭蹭长。”
萧凌恒接过装鱼的木桶,心想若是任久言不喜欢,大不了养大了炖了喝汤。可万一任久言想养着玩呢?他总觉得这尾小鲤鱼,那人一定喜欢。
回到山庄后,任久言果然一眼就相中了那尾小鲤鱼。它在一众名贵鱼种中显得格外普通,小家伙在木桶里横冲直撞,鱼鳍都蹭歪了也不在意。
可正是因为这份普通,让任久言觉得轻松,不用像龙鱼那样被精心供着,不必似锦鲤被品头论足,就做条最寻常的鱼,想怎么游就怎么游。
任久言伸出手轻点水面,小鲤鱼立刻凑过来啄了啄,又飞快地游开,在水桶里转着圈撒欢。
这鱼也不怕人,总爱凑到水面吐个泡泡,任久言看着小鱼,嘴角挂起许久未见的轻松笑意。
“这么喜欢?”萧凌恒蹲下身,将木桶里的几条鱼一起倒进了池塘中。
任久言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追随着那条灰扑扑的小鱼:“你看它,多自在。”
他自己总活在别人的注视里,做什么都身不由己。但小鲤鱼不一样,它不懂什么叫优雅从容,只知道甩着尾巴肆意游动,哪怕撞得东倒西歪也不减半分活力。这股不管不顾生长的劲儿,正是他任久言没有的。
小鲤鱼不需要一直紧绷,就那么舒展着,用最普通的模样,活出了任久言不敢奢望的肆意。
不到两天的功夫,楚世安就把潺州相关的所有文书档案都整理齐全,派人送到了山庄。
这些资料堆了满满一桌子,从知州到县丞的履历背景,历年田亩登记的底册,还有永明十年到永隆三年这二十多年间的出生人口记录,甚至连周边几个州的户籍变动数据都一并找来了。
既然要查,朝廷暂且不说,总得先把潺州官员的罪名坐实了,以此作为缺口方可往上渗透。
任久言对着这海一样的文书,思路异常明确,“按十五至四十岁的丁口来算,永明十年到永隆三年间的出生人口,和现在登记在册的数目差了整整五万五千人,而周围三州记录的外来人口加起来还不到两万,这还不算独独潺州的流失的。”
说罢,他眼神示意了一下案上的田亩账册:“这田亩账册记录的倒是漂亮,并未有任何不妥,可这潺州的农耕土地大多为梯田,正常情况下每户的土地应当分配在同一层,可你们看,”
他指着田亩分配账册的一处:“这三十六户的土地东一块西一块,有的在第三级,有的在第七级,同一个农户从最下层爬到最上层,少说也得小半个时辰。这样分配,还怎么耕种?”
萧凌恒闻言点了点头:“这不就是现成的证据。”他指尖点了点知州履历,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这位李大人,永隆八年调任潺州,时间卡得可真准,正好是丁口开始锐减的时候。”
他歪了歪头,手掌拍在名册上,嘴角一咧继续说:“楚大人,可以请人来聊聊了。”
楚世安点头:“拿人容易,不过我给二位提个醒,”他眯起眼睛,“你们知道潺州是什么地方吗?”
任久看了一眼萧凌恒,萧凌恒挑挑眉嘴角往下一撇,做了个不以为然的表情:“谷太师的老家嘛。”
“三师之首,三独坐,万一跟他老人家有关……”楚世安说,“敢查?”
萧凌恒嗤笑一声:“这三独坐里怕是有两坐都沾了边,不查?不查能行吗?”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桌上的密旨,“陛下可等着咱们回话呢。”
他调笑着懒洋洋的往座位上一坐,“不过我着实好奇,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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