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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不。”他三两步跨到浴桶边,“我今儿非要伺候任大人沐浴不可。”

    任久言慌得在水里直转圈,始终用后背对着他。水面被搅得晃荡,露出肩胛骨上几道狰狞的疤。

    要不说自作孽不可活呢,叫他萧凌恒非要耍流氓,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被热水泡得发红,最深处还渗着血丝,正要调笑的他突然像被掐住了喉咙。

    他瞬间无地自容的说不出话,索性抄起浮在水面的毛巾,轻轻敷在任久言肩头最深的疤上。

    任久言僵着身子没动,只感觉温热的毛巾轻轻贴在后肩,力道柔得像羽毛拂过。

    一道水痕滑过未愈的伤处,任久言疼得“嘶”了一声,他猛地缩了下肩膀。

    “疼是不是?”萧凌恒手忙脚乱要掀开查看,“我轻点…”

    眼前这片背脊上交错着深浅不一的伤痕,有几处还泛着粉红。他鼻子一酸,赶紧拧干毛巾轻轻敷上去。

    “凉吗?”他哑着嗓子问。

    任久言摇摇头,脊背绷得笔直。温热的水汽渗入毛孔,舒服得他差点哼出声,又硬生生忍住。

    擦到腰际时,萧凌恒不小心碰到一道结痂的伤口,任久言猛地一颤,下意识往前躲。

    “弄疼你了?”萧凌恒慌忙缩手。

    “没……”任久言把脸埋进臂弯里,声音闷闷的,“就是……痒……”

    萧凌恒这才注意到他通红的耳根,顿时也闹了个大红脸。两人一个面朝墙,一个盯着地,活像两个刚认识的毛头小子。

    二人沉默片刻,任久言突然轻声问道:“很难看吧?”

    萧凌恒闻言一愣,默默摇摇头,随即突然嘴唇贴在最近的一道疤上:“对不起……”

    任久言被他这一吻弄得浑身僵硬,半晌才放松下来,“…不…不是的…换做是谁都会生我的气的……”

    萧凌恒没应声,默默拧干毛巾。

    温热的水流划过脊背时,萧凌恒的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易碎的瓷器,避开所有未愈的伤处,连水痕都用干布立刻吸干。

    后背擦完了,该正面了。

    任久言死活不肯转身,他全程蜷着双腿,将那个地方藏起来。

    萧凌恒见这人像只受惊的虾米般蜷缩起来,拿着毛巾的手悬在半空,顿时明白过来。

    “转过来好不好?”他轻声哄着,手指拨了拨水面漂浮的花瓣,“前面还没擦呢。”

    任久言摇头,在水里缩成更小的一团。

    萧凌恒叹了口气,把毛巾搭在桶沿:“你身上哪处我没见过?昏迷那会儿换药,都是我给你——”

    “那能一样吗!”任久言猛地转头,水珠顺着发梢甩到萧凌恒脸上,“现在...现在我醒着......”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吞进了水里。

    萧凌恒突然俯身,隔着浴桶吻住他潮湿的睫毛,慢慢下移,停在颤抖的唇上,“转过来,好不好?”

    水波轻轻晃动,任久言定了片刻,终于慢慢松开环抱膝盖的手臂,转身时他死死闭着眼,睫毛抖得像风中的蝶。

    萧凌恒的呼吸顿时凝滞了,热水泡发的伤痕比想象中更狰狞,有几处还泛着未愈的粉红。

    他强忍哽咽,把毛巾浸得更湿些,从锁骨开始轻轻擦拭,“疼…就跟我说…”

    “别看...太丑了...”任久言说。

    这话让萧凌恒感觉心脏中了一针,这针瞬时穿透,从刺进到飞出连眨眼间都不到,快的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萧凌恒缓了少顷,“对…对不起……”

    话音落地,他轻轻拽着任久言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跳着的每一分,都是你的。”水珠顺着相贴的掌心滑落,“你让我怎么嫌?”

    二人四目相对,又纷纷避开眼神,萧凌恒重新拧了毛巾,“抬抬手......对,就这样......”

    当毛巾最终滑到水下时,任久言还是绷紧了身子。萧凌恒却再没逗他,只是规规矩矩地快速擦完,顺手捞过旁边的干净里衣:“来,抬手。”

    任久言乖乖配合,却在穿衣时被萧凌恒趁机偷了个吻。

    是夜,任久言坐在榻上,后背靠着四五个软枕,萧凌恒坐在榻边给他揉腿,手上一边轻柔的按着,一边给任久言讲他跟沈清安儿时的趣事。

    “那时候啊,我和清安才这么高,”萧凌恒空出一只手比划着,眼里带着笑,“趁大人不注意,偷偷挖出花老阁主埋的女儿红,结果才喝半坛就醉得东倒西歪,被逮个正着……”

    任久言听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些寻常人家的童年趣事,对他来说却是最奢侈的回忆。他的童年尽是些不愿回想的往事,此刻听着萧凌恒说起如何溜出城追狐狸,怎么把花千岁的新靴子藏到房梁上,竟也跟着笑出了声。

    “后来呢?”任久言轻声问。

    萧凌恒见他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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