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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至今没有收到沈清云的只言片语?就算沈清云不信江逸,也总得带话见自己一面。
沈清云真的知道她在这里么?!
阿乔取下披风,俯身拨弄起炭火来:“江公子,北戎探子入侵的事,可有眉目了?那日也是我们运气不好,恰好碰上了,但于国而言却是幸事,不然真教他们探得了什么....”
“沈姑娘”江逸合上账册,淡淡道:“不用试探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敌军。所以,沈姑娘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这座宅子不知混入了多少世家的眼线。还记得尤二吗?”
阿乔本想问他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事关重大,沈清云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旁人。可一句尤二,她瞬间回想起尤二被串成稻草人的死状,紧接着是那时的恐惧,她呼吸一窒,声音微颤:“记得。”
她当然记得尤二是怎么死的,背叛家族之人,凌迟处死!拨火棍被她握在了手中,是握匕首的姿势。
各世家定不会让沈宜之如数向朝廷缴税,官田、户口的事他们败了一次,这次必会层层阻挠。铁打的世家,流水的官老爷,没了沈氏还有王氏、李氏、赵氏,总有人能坐得清河太守的位置。
她最初无非是看出了江氏力弱,不想被世家牺牲只能选择依附沈氏。可如果,沈氏这次自身难保了呢?江逸还会站在他们这一边么?他永远会以家族的利益为先....
“沈姑娘?”江逸轻声喊道。
阿乔提着拨火棍走至窗边,开了个小缝,回眸浅笑道:“刚才有些头晕,门窗还真不能闭太紧。”
寒风从缝隙钻入,在屋内巡回一圈,夹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阿乔一个箭步绕过屏风,就见江逸的左手已缠上了纱布,血如绚花,仅二人说话的功夫就晕染出一小片来。难怪他要燃那么重的香,还装模作样的架个屏风,竟是为了掩盖受伤的事。
烧火棍被握紧,却不是随时出击的姿势。阿乔站着俯视道:“怎么回事?”
因失血,江逸脸色有些苍白,仅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有些生机,就像折翅的白蝶般易碎。“不是说了么,不少世家都盯着呢,除了生意场上垄断、抬价,暗杀也是常有的事。”
烧火棍被重重的掷在书案上。
“手拿过来。”她将沁了血的纱布解开,重新清理伤口、上药、缠纱布,世界安静到仅余二人的呼吸心跳声。阿乔连呼吸都轻缓起来,生怕自己下手太重。
二人靠的太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安神香早已燃尽,但她在屋子里睡了一下午,身上沾染了香的味道,随着身体的暖意浮动飘荡。
“实在闷了,明天可随我出去走走。”江逸声音低沉沙哑,意识到失态,立马抽回还未包好的手,轻咳了一声:“剩下的我自己来....出院门要把帷帽戴上。”
“知道了。”
回屋后,阿乔仔细打量起这间屋子来,她这才发现两屋竟然相通,一扇小门被帘子遮住,门可从她这边打开,已上锁,钥匙就在一旁的博古架上。
这一觉她睡的很浅,浅到有人进入江逸房间时,她立马醒了。悄悄起身,她隔着门帘听起对屋的动静来。
门外,寒风依旧肆虐,到了晨初似是被冻出了形状来,如攻城的冲车在巷子里横冲直撞,咆哮着穿堂翻屋。屋中二人讲话很轻,又被呼啦啦作响的寒风滤去一部分,阿乔仅隐约听见了“劫布”、“一万五千匹”等词,她心下一惊,昨日还差一万匹布,今日怎么多出五千来?!
是被人劫走了?
她现在越发不确定江逸到底会怎么选,不论如何,肯定不会跟着沈家一条道走到黑。不过何时会叛罢了....
随着一声几不可查的吱呀声,对屋的两人相继离去。其中一人脚步向着她这边迈来。
“沈姑娘,起了么?”
“起了“阿乔答的有些急,声音中带了些倦懒,听起来真像刚起床时的声音,”还请江公子稍等片刻。”
二人出门时太阳已挂在了天空斜上方,今日要再去商队那边问问,看能否从别的路子买些布来,但众人皆知,不过是杯水车薪。
阿乔借口被马车颠的有些晕,想出来走走。出乎意料的是江逸仅说了句“别走太远”,也未派人看着她。
不过就算找人看着她,她也不敢乱跑。一路逃来,邸店茶楼酒楼都有人在拿着画像寻她,她分不清哪一拨是沈家的人、哪一拨是杀她的人。她也不知道这条街上哪些才是沈家的铺子。就算找着了沈家的铺子,她记得沈清云出发来临泽前,还处理了几个叛徒,贸然现身只会给家里招惹祸端。
从后院走出,两个伙计在一旁卸货,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她耳——
“听说了么?沈家的大小姐和京中望族议亲,合八字的结果是不吉!”
“你是说清河沈太守的沈家?嚯,别瞎扯了,你咋可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事?”
“我舅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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