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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夜晚没有月光,漫天星斗无法照亮他眼前的事与人,燕王转身的时候甚至撞到了斑驳的石雕。

    等了好一会儿,周围除了几声令这里更加幽静的鸟鸣,什么都离去了,赵毓终于长长出了口气,才说,“完了。”

    文湛没吱声。

    赵毓,“陛下,咱们怎么出去?”

    忽然感觉到天旋地转,被文湛打横抱了起来,沾了温水的缂丝袍裹在他身上。

    随后,皇帝平淡的声音,“走出去。”

    赵毓,“……!!!!”

    ——荒淫暴虐。这是当年,有人评价还是东宫时的文湛。燕王听过,却没放心上。这句评价过于大逆不道,也与实情出入过大。十四年来,登基之后的文湛,近在迟尺却带着虚幻,仿若千年王朝的祖宗之法凝聚为人。燕王原本以为,这等悖逆言论不过是政敌一句诋毁,覆亡之前的垂死挣扎。

    如今……

    皇帝犹如剥离一层画皮,带着恣意妄为之后的凶性。他衣冠不整,却神情自若,犹如微音殿问政般的端正。他的双手怀中抱着一个人。那人遍体裹着黑色缂丝的衣袍,看不清楚面孔,纤细修长。——男人!即使再细瘦,这样的身量,也是一个男人。

    那人露出一只右臂,吊在皇帝的脖颈之上。这条胳膊,苍白细瘦,皮很薄,火光映照上去,手腕处甚至有些极细的青蓝色血管在蜿蜒缠绕,像极了名贵的瓷,藏于大正宫深处,不见天日。

    神使鬼差,燕王脑中过了一个场景:几天前,封地,夜晚狩猎之时,面对篝火,赵毓露出右臂。——这样的手,居然能纵马驰骋,弯弓引箭?

    “承怡……”

    文湛一挑眉,“承怡?”

    此时,燕王方才回神,——糟了……怎么想到承怡身上去了!

    文湛异常平淡开口,“王叔,是要劝谏吗?”

    劝谏?

    ……谏什么?

    燕王自知,如果不是今夜军情紧急他留在大正宫,并且又因为听说微音殿上陛下因为承怡与殷忘川的旧事暴怒,因而冒死闯入禁地,他根本不会知道,陛下居然有内宠!

    然而,这需要劝谏吗?

    不要说他们这种王族权贵、微音殿上的重臣,就算是外面普通士子商人,但凡有些柴米,在律法允许的范围内,谁家没几位小星侍姬?

    堂堂陛下空悬后宫,有内宠,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燕王,“陛下有言官,劝谏这种事,臣就不越俎代庖了。”

    此时,司礼监秉笔黄枞菖异常突兀插了一句,“请王爷到微音殿等候。”

    突兀到燕王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僭越!而,皇帝只是微微挑一下眉,那双鸦翅般眉带着一丝不可明说的意味深长。

    “陛下。” 然而燕王则说,“臣说的是家事,在微音殿不合适。”

    “既然是家事,……” 此时,文湛将怀中之人重新用力搂了搂,“那就请王叔长话短说。”

    “在这?” 燕王愣了。

    文湛反问,“有何不妥?”

    似乎,好像,大概,……,严格说起来,似乎也没有不妥。

    内宠,内侍,陛下与王叔,都是“一家人”。

    燕王,“陛下,臣想说承怡的事情,这……”

    文湛,“朕的枕边人,没有资格听?”

    “不是。” 燕王心说,祖宗,您都说这是您的枕边人了,等闲旁人看在您的面子上都不敢怠慢,只是这“承怡”的事情比较复杂,他又说,“事涉先帝与高昌王,陛下,这……”

    文湛又微微挑眉,——他这个动作与当时在封地河谷的赵毓简直一模一样。

    异常明白地看着眼前人挣扎。

    甚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燕王,“……?!”

    文湛,“如果是他的事,请王叔,长话短说。”

    闻言,燕王咬了咬牙,用一种舍得一身剐的悲壮开口,“陛下,承怡他,……,另有心上人。”

    皇帝依旧平淡,只是此平淡非彼平淡,方才那种闲适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端的平静,湮灭生灵。“呜……” 他怀中被蒙着缂丝衣袍那人发出不明声音,像是花尖,被狠狠一掐。

    ——承怡另有心上人。那是一瞬间的本|能,听到这几个字,文湛甚至无法压盖从心底泛起的杀意!可是,缓了一会儿,他马上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

    燕王,“承怡与高昌王的交情,早就是昨夜黄花,过去了。”

    原来,燕王说的‘另有心上人’,指的是‘高昌王之外的人’。

    于是,文湛的情绪重回平淡,“怎么,王叔也对族中子弟的床帏之事,多有关注?”

    ——族中子弟。燕王先是咂摸了咂摸皇帝口中这四个字,说,“其它的,主上至圣极明,不用臣赘述。”

    “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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