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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清溪,几尾游鱼,赵毓问道,文湛说过的,“众生平等只是空话。人生来不平等,带着枷锁,这是活着的代价,也是天道。”
程风诬告也好,不是诬告也罢,追本溯源:——程风、程氏满门、再加上因为徐绍夺军权而无辜死亡的兵士们,这些人的性命,在皇帝心中,与徐绍或者说北境大局相比,孰轻孰重?
人命与大局,如何取舍?
或者说,几条人命,才够分量撼动大局?
……
“承怡。” 文湛安静咬着懒龙,问了一句,“那天,在祈王府,殷忘川同你说的话,你可曾上心?”
……
赵毓,“你想我做什么?”
殷忘川,“徐绍。”
“他阻了我南下的道。雄鹰也飞不过去的大鲜卑山?如果没有那位徐总督,对于我,一马平川。”
“承怡。”
“既然徐绍是你为大郑皇帝铸造的北境长城,……”
“那么。”
“我要你亲手毁了他。”
……
虽然文湛一直没有问过那天的事,赵毓知道,他知晓一切。
当时黄枞菖在场,他必然会将祈王府中赵毓与殷忘川说过的每一句话,一五一十禀告皇帝。
文湛,“端午那夜,他在雍京城闹出那种阵仗,程风午门喊冤,就是要把徐绍拉上祭坛,让我们自毁长城。在祈王府,他也没有隐瞒。承怡,程风的事情如果深查徐绍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我们要怎么做,缴他的兵符?北境军队交给谁?藩镇是否继续裁撤?而无藩镇,无徐绍的北境能否阻挡殷忘川南下?事缓则圆,应徐徐图之。”
此时,赵毓明白了。
文湛的意思,不,确切说是皇帝的意思,——对于北境,赵毓最好先袖手旁观。
“卧榻之旁容猛虎?” 文湛忽然微微低头,轻笑了一下,“我的卧榻之上,已经有一只猛虎了。”
赵毓,“……??”
似乎赵毓的傻样取悦了皇帝,此时的文湛笑的清清浅浅,让赵毓想起来一句诗,谁写的他忘记了,就是觉得应景,——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咔吧,咔吧,咔吧,咔吧,……
文湛,“你吃什么?”
赵毓呆傻的搂着一个小坛子,手指从里面捞出来萝卜头,说道,“柳阎王老婆做的酸萝卜。咦?不对!”
赵毓看着被自己吃空了半坛子的酸萝卜,拿着勺子伸进去搅了一下,从里面捞出一块软柿子,“原来是柿子浆!”
文湛不解。
“柳密!”赵毓又仔细看了看坛子,“萝卜是柳密腌的!”
皇帝微微一挑眉。
“文湛,我爱吃用米酒糟过的酸萝卜,就着白米粥吃,一次能吃一整碗。”
“嗯。”皇帝微微点头。
“宫里的厨子会做,我丈母娘家的厨子也会做,都是我教的,要用米酒腌,其实,味道都和我想的要差一些。我厨艺不精,也只能描述个大概的味道。当年我第一次吃这种萝卜闻到一股子酒香,就觉得特别合口味,我原本以为是米酒,没想到,其实,这是柿子酿的酒浆!”
“那个时候老爹还在,我还没加冠,没到二十岁,这么一说,也得十六、七年前了。”
“那年,刚过正月十五,我约了几位叔伯家的世子们去南苑猎场打马球。那天雪大,那群酒囊饭袋骑术太扯淡,根本不顶个,几下子就被杀的落花流水,晌午饭点都没到,他们都不成了。我回城的时候,忽然记起来老崔那天从南边回雍京,就去了卢沟晓月接他,当时有些饿,在码头岸边松柏树下找了个面摊吃东西。”
……
凤化三十八年,正月十七。
下了两夜的雪,晌午刚停,正午日头出来,整个雍京银装素裹,泛着白光,却更冷了。
卢沟晓月。
承怡下马,他扔了缰绳给身后的随从,对亦步亦趋跟上来的黄枞菖说,“徽郡王家的老九儿马骑的相当不错,仅凭我们两个组队,就打的那群世子王孙们屁滚尿流,呼爹喊娘。上次楚蔷生还跟我说,咱们大郑天潢贵胄的府邸都是比照着猪圈搭的,养出来的凤子龙孙也都像猪。今天这么一看,还真对!楚蔷生看人眼睛贼尖,说话一针见血,天生就该吃督察院这碗饭。对了,黄瓜,回头你拿我名刺约禁卫军到南苑猎场打球,那才当真够劲!”
黄枞菖扯着他的衣袖,“王爷,小声点,这里是码头,人多口杂。”
其实,他们一行人已经够扎眼了。祈王承怡是一品亲王,身上不是蟒袍,仅仅着猎装已令人胆战心惊,黑色贡品缂丝的窄袖衣袍,衣襟上用金线绣着山河纹。单手扛着击鞠的杆,数百年南洋老藤的好料,手握的地方是雍京制造局钨铁锻造,雕刻着龙头,包着刺目的金皮。
承怡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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