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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脸上红白乱变,真不是个颜色。
黄枞菖,“不是,那个,这个时候,祖宗您还伤着,您,那个,悠着点儿,……”
赵毓推着他起来,“别扯淡了,快去。”
黄枞菖见他当真要撩衣服,赶紧向外走,直接到寝殿外。
站了一会儿,就远远看见文湛回来,不知怎么了,他心中一咯噔。他想起赵毓,即使他性子乖张,此时也有些反常,于是下意识向里跑,可是又想起赵毓的嘱托,不能空着门,只能站定。
黄枞菖心里砰砰乱跳,皇帝走的极快,犹豫着,就看见文湛到眼前了,于是连忙跪地,“主子。”
文湛,“你怎么在这里?承怡呢?”
黄枞菖,“呃,他在,……,那个,……”
文湛本来没耐心听,可是黄枞菖的只言片语飘了一耳朵进来,他大致想到了什么,一只脚踏进寝殿,随即转身出来。
雍京这几天阴雨连绵,大正宫天承殿重檐庑殿顶,五脊四坡垂着水。
一柱,两柱,……
雨水有一种蒸凝的气息,却混淆了一丝奇异的香气萦绕于鼻尖,……
文湛急急忙忙进寝殿,就看见赵毓拿着一杆镶着红宝石烟嘴的烟枪,正在用蜡烛烧|鸦|片膏子!
去年抄沈臻的家,有一大批上好大土,本来应该全部销毁,文湛没注意到,赵毓居然私藏了几盒子烟土。
所幸,赵毓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没往嘴巴里面送。
赵毓看见文湛,手指一松,烟枪掉落在地面上,红宝石烟嘴磕在地面上,金石相撞的声音,带着切割咽喉的锋利,消弭在九重深宫中。
文湛一把扯起来赵毓,扬起了手,——后悔,生气,愤怒,最后淹没在心疼当中,扯着他的心,早已经碎成齑粉,沉默着,手却终究落不下来。
黄枞菖跟着进来,腿都软了,直接跪爬在寝宫的地面上。
“想打我?” 赵毓忽然嚷了出来,“动手啊!向这儿打,千万别手软!”
“我自己都想动手了。我受伤你也只是心疼而已,可是如果你受伤,我万死难辞其咎!”
“陛下!”
堵在赵毓心头的恐惧终于宣泄了出来,“那天不应该让你去,我不知道殷忘川进关了,……,要是你伤了,要是你伤了,伤了,……,我死了也没脸去见老爹,去见大郑的列祖列宗!”
文湛,“承怡!”
“你还不明白吗?” 赵毓,“陛下!你是大郑的皇帝,你就是大郑王朝!其他人,所有人,你的亲人,爱你的人,甚至是你爱的人,我们所有人全部都是你,你头顶的天子十二旒,你身后大正宫的奴隶!”
“生生世世都要为它们卖命!”
“生生世世!”
“不死不休!”
……
良久。文湛将赵毓推开,俯下|身体,将散落地面上的烟枪和烟灯拿起来,连同那盒子烟土,一并令黄枞菖仔细收起来。
赵毓扶着垂着帷幕的栏杆,“你怎么不毁了这些脏东西?”
文湛,“这是你的东西。”
赵毓忽然问了一句,“你不怕我再忍不住,烧鸦片膏子?”
文湛,“怕。”
赵毓,“那你还,……”
文湛想要说什么,又觉得距离太近,他说不出口,于是退开两步,“承怡,如果,你可以选择的话,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回雍京?”
“是!”
赵毓斩钉截铁,没有半分丝毫犹豫。
“……”
许久。
“因为我是你的主上,所以,只要我心悦你,你就没得选。” 文湛边说,向外走,“承怡,我让他们煮了安神汤,也温了米酒,你喝下能镇痛,鸦片不要碰。”
赵毓见他要走,“去哪里?”
文湛,“徐绍出事了,北境军情紧急,我还得回微音殿。”
赵毓坐在床榻上,垂着脑袋,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像一只斗败的乌鸡。他听见文湛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最终湮灭。
“我没得选,不是因为你是主上,是君父。” 他自言自语,“你是皇帝也好,是三条腿的□□也好,是猫是狗也好,我都认!”
“……,也只能认。”
“文湛,我的心在你身上,你在哪儿,我只能在哪儿。”
游丝一般的声音飘了出来。
寝殿外,黑色琉璃瓦的廊檐下,文湛就站在那里。
他听到了。
却没有回去,而是抬头,看着天空。
此时,大正宫重檐上浓云密集,暴雨倾盆而下。
皇帝于雍京北城被刺杀未遂,最后甚至动用龙骑禁军的消息被围的密不透风,可是程风状告北境总督徐绍,为夺取北境军权私杀友军,为掩盖滔天罪行将幸存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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