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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毓,“小殷读书识字是我教的,可是,……,我也没想到他能学会,而且学的比我还好,还快!他用汉字写国书,其实也不一定是存心向你挑衅。没准,他根本不会写高昌文。他自小在咱们这里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文湛,别生气了。如果小殷当真是高昌文的文盲,你说说,你跟他较这个劲,算什么回事儿啊!”
三百年前,一个波斯贩卖果壳香料的商人用汉字写了工整的文章上书宪宗皇帝,请求开通丝路之外,另外开通松江,宁波,厦门,福州,广州等五个通商口岸。
那位祖宗被吓坏了。
开不开通商口岸另说,一个蛮夷居然会用汉字写文章,闻所未闻,有窥伺华夏神器之野心!他圣旨一下,不但杀了波斯商人,还诛杀了那个波斯人无辜的汉文老师(一个不得志的老秀才)九族。
诗书文字,在大郑帝王心中象征着权力。
无上的权力!
历朝历代,九州四海,只有读书人才能进入帝国权力核心。所以,大郑文言才被身为皇帝的文湛说成是 “九鼎之器”。
赵毓一直看着文湛的脸色,试探着问,“陛下,您不会为了我教小殷认字这件事,就如同宪庙那位祖宗一般,下圣旨杀我吧。”
文湛怒,“胡说八道什么?”
赵毓,“那我就放心了。陛下,您先看看这个。”
说着,他把布包袱拿了过来,打开,一个盒子,一封信。
盒子中是黄花梨手串。
文湛拿起来,反复看了看,“你王府旧物?”
赵毓点头,“嗯。”
文湛轻轻转着这个手串,冰冷滑腻的触感,像紧紧贴着一条毒蛇,“你,……,卖给谁了?”
赵毓,“没卖。”
文湛,“送给谁了?”
赵毓,“你不生气,我就告诉你。”
文湛一反手,把手串砸到赵毓身上,“不想听!”
赵毓赶紧把手串捧了,“穆慎之找人把这个手串送进雍京城,他可是随侯幕府的先生,居然和小殷过从甚密,我怕北境那些 ‘藩镇’ 吃里扒外!文湛,这手串是我送给小殷的,十几年的老黄历了,……”
“出去!”
皇帝手一指殿外!
广袖跟着唿扇唿扇的,缂丝上的花纹也跟着飘荡,就像那些祥云白鹤活了似的,翩翩翻飞。
小半个时辰之后,黄枞菖端着一碗茶到殿外,发现赵毓窝在大柱子脚下,像个破土而出的蘑菇。他是想乐,又不敢,好不容易憋住,过去,问,“祖宗,您在这里看蚂蚁挪窝呐?”
赵毓扭头。
黄枞菖看着他揣着手趴窝,这个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崔珩学冉庄老农蹲在门口吃面条的样子。
“祖宗,渴不渴,这是今年的明前茶,给您润润嗓子。”
赵毓捧过来茶碗,盘腿坐在太湖金砖上,颇有些垂头丧气,“唉。”
黄枞菖坐他身边,“陛下密旨,调龙骑禁军围住北境藩镇府邸。原镇守北境的三位王侯,七位镇守将军在雍京的院子就像围住了层层铁桶。那些地方不要说活人进出,就是一只鸟都飞不进去,也飞不出来。”
赵毓,“我丈母娘家呢?”
黄枞菖低着头,半晌,才说,“没封禁,可是,周围也有北镇抚司的人。”
赵毓又叹了口气,“哎。”
黄枞菖,“祖宗,别怪圣上。陛下这么做到不是说不信尹部堂,实在是情势太复杂。再说,有北镇抚司的人看着,也算是一种保护。”
赵毓心知,自己的这位老泰山是人杰。没准他一直筹划着缇骑的人赶紧围住他尹府,这样,就彻底隔断了麻烦。好事儿虽然找不到他,可是,最重要的是,祸事也找不到他了。把茶碗放地面上,他手中无意识开始拨弄那个木串,一颗珠子,两颗珠子,三颗,四颗,……,突然,他停手。
“黄瓜,你说,这是不是一招反间计?”
黄枞菖,“怎么说?”
赵毓,“殷忘川找人送了手串来雍京,暗示北境藩镇尽数谋反。虽然我们没有铁证,可是谋逆这种诛九族的重罪,朝廷一向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可是,按照大郑七百年来不成文的法度,藩镇以家人做人质换虎符,那些大人们都有儿子被扣在雍京城,有的甚至还放了一家老小在这里,如果他们当真降了外敌,亲骨血的性命就不要了吗?万一陛下昏聩,下旨诛杀,那些在前方的镇守大将们,不想反,也不得不反了。这么一来,我们岂不是自毁长城?不过,……,也不一定是自毁长城,也许这倒是条生路。”
黄枞菖,“生路?!怎么会?”
赵毓没说话,他又摸了摸这个手串,仔细看着。
黑皴皴,冷冰冰。
玉牌是最上等的羊脂玉,犹如和氏之璧,价值连城。
赵毓心中忽然有些异样:——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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