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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枞菖,“……”

    赵毓,“至于这位顾御史嘛,……”

    “他儿子是上一科三鼎之一的顾复粹。这位探花郎至今没有入官场,因为他抽羊癫疯。顾家探花一直养在深闺,当年媒人踏破门槛,都铩羽而归,所有人只道他们家功课紧的狠,顾少爷从来不露面也是因为前途至关重要。这不,一发榜,顾御史就做主为顾探花寻了一门好亲,是江左名门钱宗海的长女,新媳妇一进门,才知道丈夫一天要抽三顿羊癫疯,根本不能同房。据说,这位御史想爬灰,却被儿媳妇带的烧火婆子给废了。当然,这只是不太靠谱的传言。”

    “黄瓜,这两位的性子是古怪呢,还是不古怪呢?”

    “这个不古怪的标准,是按照公序良俗,还是见人下菜碟?只要不是他们’自己人’,就党同伐异?”

    有些“读书人”自认为手握古今正义,眼高于顶,空疏迂阔,点评天下,竟然是谁也瞧不起。

    大郑帝王们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脑子中必定塞满了脂粉味道的不学无术。司礼监的大太监们是权阉,不论政绩,就算青史留名,也定然遗臭万年。

    雍京权贵肉食者鄙,甚至不如江南瘦马雅正。赵毓这样的则是酒囊饭袋。崔珩那样的俗不可耐。楚蔷生失于汲汲营营。

    还有那些喜欢他们字画,并且出手购买的豪族大户们都是冤大头。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踏实做官做实事的大人们则被讥讽为“风尘俗吏”。至于天底下那九成多不识字的人,则是贱民奴仆。

    最后,赵毓说,“实在没必要想太多,给自己添堵。黄瓜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承天殿的柱子,都有几个’铁骨铮铮’的大人们去撞,全天下就他们’先天下之忧而忧’,只要不听他们的夸夸其谈,陛下就是桀纣暴虐之君,我大郑立马亡国灭种。圣上若是为这种事堵心,早就一口血喷出来,挂在太液池边的歪脖树上,成咸鱼干了。”

    ——呃,这么想一想,其实陛下的肚腹中当真有一整个运河码头。

    回到宫中,他同文湛狠狠折腾了一夜,寝殿上高悬的蔓藤莲花顶差点被掀翻。第二天,不要说起身下地,赵毓连翻身都困难。

    文湛披衣下地,用木盘端了温茶过来,轻轻喂他喝下去,润润喉。

    几乎残废的赵毓偏还要伸手去扯文湛的衣袍,一只手搁在皇帝被扯开衣襟之后已然赤|裸的肚腹之上,十分不老实。

    文湛抓住那只爪子,柔和的握着,“怎么了?”

    “陛下。”赵毓笑了起来,“我想摸摸,您这个比能撑船的宰相肚腹还要宽的运河码头肚腹。全天下独此一份,好珍稀。”

    硬,武人的劲瘦,像血肉铸造的利刃。

    只不过,……

    咕噜噜声音还是不可抑制从肚子中响起。具有圣主气息的文湛陛下毕竟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自然,也会,饿。

    早膳是炖的很软的翡翠鸡茸羹。

    赵毓一口也吃不进去,他其实非常累,只是和文湛闹了几下就又睡熟了,等到再醒,已经快掌灯。

    额头上贴着一只手。

    他闭着眼睛就捏过来,放在嘴唇边上亲了一下。

    皇帝的声音,轻笑着问,“如果不是我,你这样岂不是很唐突?”

    赵毓笑着没说话,手握着文湛的手,慢慢从床榻上爬起来。文湛又喂了他一盏温茶,他喝完有些精神抖擞,于是手又不安分的摸到了文湛的肚腹。

    “陛下,您天生法严量窄,现在变得这么大度,修炼秘籍是啥?”

    “除了你,没有人说过我气量狭窄。”

    文湛把他揪住,让他安分一些,随后给他穿了两层衣袍,再让他穿好加了驼绒的鞋子,包裹的暖暖的,这才和他一起,一步一步走出殿门。外面依旧天寒地冻,远处迎春树却有细的花芽冒出来骨朵。

    赵毓,“黄瓜收养了小草,还给她改了名字,叫黄槿。开春之后,我在兰叶巷中也种一株黄槿,等它长高开花,也应该是这样的黄花。对了,文湛,你说,她们去谢家读书,小草的名字要不要也改一下?改了以后,她就和过去断了关系,以后在雍京地面混,就要顶着新名号了,这是好事,还是不好的事呢?”

    文湛看了他一眼,“换了名字算大事,你和谢家说一声。”

    赵毓想了想,点点头,“嗯。”

    半晌,他心中好像想到些什么,但是这种感觉细若游丝,此时夜幕垂下,风在御园游荡,把赵毓脑子中的那点东西一下子吹散了。

    二月初一。

    赵毓专门找崔珩借了一辆马车,还有一个车夫,拉着赵格非和罗小草去谢家私塾。

    马车的轱辘都包裹了厚重的牛皮,车厢下面也垫着雍京制造局用黑铁长丝弯曲而成的绷簧,所以,这辆车子压在路面上,一点都不颠簸。并且顺着车子的行驶,带着一丝摇摇晃晃的悠闲和洒脱。

    两个小姑娘穿戴整齐,各自手边一个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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