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您看哪儿不满意？”

    对方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低眉顺眼地站在距离蒋覃办公桌三步远的地方，连大气都不敢喘。

    “哪儿不满意？”蒋覃指了指那份企划书，“我让你重点推于炆恺，你给我整了个‘未来三个月再议’？”

    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统筹抹了把汗，赶紧解释，试图组织语言为自己辩解：“蒋总，蒋总您听我解释……这不是……这不是资源协调和调动都需要时间嘛……尤其是SOLO这种大项目，我们得跟各个合作方仔细沟通、谈判……”

    “谈？”蒋覃打断他，语气冷得能冻死人，“昨天下午我开会的时候怎么说的？我说最晚今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一份能落地的初步方案。结果呢？你现在告诉我，你打算花三个月，仅仅是用来‘谈’？星灿娱乐是揭不开锅没钱了，还是你们艺人统筹部集体没长脑子，连这点执行力都没有？”

    对方被怼得哑巴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们尽快调整，蒋总您别生气……”

    “我是别生气，这两天我生的气还不够多？”蒋覃靠回椅背，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下午三点前，重做一份。SOLO要落地，品牌合作至少找个二线以上的，别再拿这些垃圾糊弄我。”

    统筹连连点头，抱着文件夹跑了出去，像后面有狗追似的。

    蒋覃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捧李维安的时候没这么费劲，怎么到了于炆恺这儿就不对味？

    他瞥了眼桌上的企划书，又是心里冒火。

    下午三点，新的企划书准时送到。这回总算像点样子——SOLO从买来的好DEMO里改，舞台也在约，至于合作则谈了个二线运动服品牌，还有个比较火的综艺可以沟通。

    蒋覃翻了翻，勉强点了头，给统筹回了句：[就这样，别再拖。]

    放下手机，他切到小号“韭菜盒子090”，刷了刷超话。李维安的粉丝还在他昨天的脱粉声明下哀嚎，喊着“盒姐别走”“都是谣言”，而火苗们已经开始试探：“盒姐是不是要转推我们火宝了？”

    蒋覃盯着屏幕，手指动了动，最后发了个含糊其辞的动态：[实力说话，舞台见真章咯^^]

    -

    星灿娱乐练习室。

    于炆恺把团综下期应付完了，刚回来不久。

    他跳完一组编舞，抓起毛巾擦了把脸，靠在镜子上喘气。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炆恺，SOLO企划定了，下周开始选曲。还有个运动品牌在谈代言，准备一下。]

    于炆恺盯着那行字，愣了半秒。SOLO企划？选曲？这才一天就动起来了，蒋覃这效率……还真不是盖的。

    他回了句“知道了”，锁屏扔回口袋，脑子里却有点乱。昨天还觉得这事儿没谱，今天就砸下来了，这速度快得让他有点不适应。

    练习室的门被推开，几个队友走了进来，李维安走在最前面，栗色卷发在灯光下晃眼。他瞥了于炆恺一眼，笑得挺和气：“炆恺，听说你SOLO企划要启动了？恭喜啊。”

    于炆恺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只点了下头。李维安这笑里藏刀的路数，他见得多了。

    “哎呀，咱们团队真是越来越好了，”李维安视若无睹，继续演独角戏，“我这边也有个新综艺，回头一起宣传呗？”

    于炆恺低头喝了口水，淡淡回了句：“再说吧。”说完就转身继续拉伸，没再搭理。

    李维安笑容僵了一秒，眼神冷了冷，转身跟其他队友聊去了。

    于炆恺靠着镜子，盯着自己的影子看了会儿。

    他知道李维安这是在试探，SOLO企划的事估计让他有点坐不住了。

    不过……他懒得管。

    李维安爱演就演去，反正他只想跳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