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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将她的名字划去了。”
“什么?”裴云晰瞪大了眼睛:“官家、官家怎么能这样!”
“你小声点儿!”裴云暄急着去捂她的嘴:“这种话也能乱说吗?”
吴初樾声音压得更低:“科举本是为了广纳贤才,让普通人亦可崭露头角。然而如今世家学塾之多,遍请名师大儒,是以那些寒门子弟连通过会试都无比艰难,何况入闱了。”
“考试又不看出身,那些寒门学子文章写的就是不如咱们,怎么能因为是世家儿女就被从榜上刷下来呢?这也太不公平了。”裴云晰十分不安,她怕她二哥哥也因此折戟。吴初樾显然是懂她的,但只能阐述事实:“官家看重的不仅是一个人才能如何,更要紧的是能否为朝廷马首是瞻。况且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那些寒门学子白日里耕作谋生,夜里跑去府衙门口借光读书,束脩都交不起,他们不苦吗?何尝没抱怨过我们这些官宦人家?”
“那,伯母的意思是……”裴云暄比她三姐姐更快反应了其中关系。吴初樾看着她,无奈又落寂地点点头:“我母亲她,她看你们二哥哥一心想中科举、走仕途,她怕你们二哥哥——”这句话吴初樾说的很是艰难:“这次不中,又等三年,而三年又三年,女子本就经不起岁月蹉跎。”
“那若是二哥哥得了荫官,是不是伯母就能同意了?”裴云晰说:“那我们回去就同祖母说,让祖母做主,明年就让二哥哥去领荫官。”
吴初樾摇摇头:“你二哥哥——是个有抱负的人。”
“若是为了婚姻之事困住他,即便他愿意,我也是不肯的。”
气氛一时间几乎凝固,裴云晰看着好友暗自神伤,心脏仿佛被万钧倾轧。
裴云晰突然跨上岸来,拿起鞋袜,顾不得穿上,另一手拎起裙摆就跑。吴初樾吓了一跳站起来想拉住她,却连飘带也没抓住:“季蘅!你去哪儿!?”
“我现在就去找二哥哥!我要找他问清楚!”
裴云晰眼角噙了泪花,她顾不了别的,只一心一意地狂奔。
吴初樾那样温柔的人……画的一手好丹青,骑马射箭不让将门之后,从小立志做宫廷画师的人,也要被母亲扣在家里、逼着嫁人。
她二哥哥,孩童时就勤勉刻苦,这些年起五更,爬半夜,日里磨墨,夜里点灯,就是为了高中金榜,为他们裴家、为他自己争一口气。
两个这样好的人,却都不能如意……
裴云晰被泪水模糊了视线,是以根本没发现旁边竹林后拐过来的身影,一头撞在了来人身上。
“哎呦!裴季蘅!你跑这么急要干什么去……”没等宋怀弋把准备好的话说完,他突然发现了裴云晰脸上的泪痕,顿时乱了阵脚,也顾不得其他,慌张地扶着她肩膀问:“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出什么事儿了?”
她抬头看见宋怀弋一脸紧张的神色,顿时冷静了下来。
她这样莽撞地去找裴云曜,要问什么呢?要怎么问呢?问他是否心悦吴初樾、愿意为了她放弃科举去求荫官?还是要问他知不知道如今官家的态度,是否还要坚持去考?
这些问题多半是没有答案的。即便有,裴云曜那个性子,根本不会同她说。
裴云晰用袖子擦擦脸没有回答。宋怀弋瞥见了裴云晰光着的脚丫,触电般弹开几步远,立刻背过身去:“你怎么光着脚……成何体统!快把鞋袜穿上!”
“……噢。”裴云晰也反应过来,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宋怀弋的背影,蹲下身慢慢把鞋袜穿上。
“你穿好没有?”
“好了好了。”
宋怀弋这才转过身来,红着脸问她:“你刚刚到底为什么哭?”
“跟你没关系,”裴云晰自觉尴尬,嘴硬道:“倒是你,怎么总是挡我的路?”
被裴云晰倒打一耙,宋怀弋气得够呛:“小爷好心问你一句,你总有十句话在等着我。”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裴云晰为自己方才的冲动和鲁莽感到内疚,急着想回去找吴初樾,刚一转身又被宋怀弋叫住:“哎,你等等。”
“又怎么了?”
宋怀弋面色复杂,他看着一脸茫然的裴云晰,简直有些不知所措。他内心一番天人交战,终于妥协,对着裴云晰勾勾手:“你过来些,本世子有东西要给你。”
裴云晰不吃这套,突然想起了什么,讥笑道:“世子爷上次借了我一桶箭,说那金璎珞胸佩必定是我的。只可惜这话只对了一半,现在那胸佩在我二哥哥房里放着呢,世子爷准备怎么赔我?”
“你个小心眼儿的,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宋怀弋没好气儿,看着裴云晰小脸上占了便宜一样得意的神色,忍不住漾开一个笑容:“所以你过来啊,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裴云晰真有些好奇,她踱步过去,在宋怀弋面前一步处站定:“是什么?”
宋怀弋神秘莫测地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竹叶青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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