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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德里克端起杯子,微抿了一口咖啡,苦涩醇香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种清醒的快感。
天真得可笑。
傻得可怜。
他温和地注视着面前强装镇定却藏不住焦虑与不安的眼眸,像是在欣赏一件徒有其表的空洞易碎品。
这位大小姐与他过往生命中遇到的同类别无差别,仗着一点浮于表面的价值便得意忘形。
一样的可怜,一样的无趣。
奥尔德里克唇角的弧度加深了。
时洱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突然温柔处理着他的伤口的男人忽然变得很用力。
那只握着棉签的手不再轻轻擦拭,反而是带着点刻意的力度地戳了戳,破皮的娇嫩肌肤几乎是接触到碘伏的瞬间就刺激得生理性泪水直流。
不得已,他只能喊着奥尔德里克的名字,试图唤醒。
“奥利,你抓疼我了!”
带着细微颤动的惊叫,裹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奥尔德里克的心尖荡起阵阵涟漪。
他似乎能预判到那张脸庞上的表情是什么,是故作的娇气?刻意的做作?还是博取同情心的惯用伎俩?
然而,就在他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落入视线中的景象,却让那句即将说出口的道歉语句冻结在舌尖。
时洱确实脸红了,细细的汗水布满额头,整个脸蛋从里到内都透着红,湿着眼,向外界宣告其的主人是经过极度忍痛后憋出的。
泪水则完全不受控制般,漫过泛红的眼眶,“啪嗒”一声,砸在了奥尔德里克尚未收回的手背上。
滚烫无比。
如此鲜活的情绪。
像被一桶被打倒的颜料桶般,混着彩色的颜料,猝不及防地,将奥尔德里克那颗黑白色的心,暂时染上一抹鲜艳色彩。
原来,这个看似无趣的花瓶碎掉之后,里面露出的,并不是空无一物?
这个发现,好像比按部就班地完成那场早就设计好的所谓的订婚游戏,要有趣了那么一点。
“抱歉……”奥尔德里克将悄然升起的发现新玩具的愉悦藏于低垂的眼睫后,声音宛如掺了金色的蜜糖般甜腻亲昵,“我会轻一点。”
然后也就真的只轻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但值得称赞的是,他这个未婚夫似乎并没有因为现在没有外人在场而选择褪去温柔假面,表面功夫依旧做到了极致,在消毒完后用绷带一圈一圈缠在膝盖与手掌上,动作娴熟认真。
若非时洱曾无意触及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薄凉,恐怕会真的相信面前温文尔雅的未婚夫对大小姐情根深种。
随便他怎么样好了,时洱疲惫地放空思绪,至少,这家伙还愿意维持一下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不是吗。
不像有些人,连基本的社交礼仪都彻底摒弃掉了。
-
拒绝了奥尔德里克好意发搀扶,时洱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对门的房间。
不过可能真的是冤家路窄,就这么短短几秒钟的路程,还是让他碰到了那个讨厌鬼出门。
凯厄斯的房间跟他距离不远,好巧不巧就是在他的正右手边,对方刚刚打开门,似乎是没料到会跟他碰面,视线对上的瞬间是一副惊讶的神色。
但这惊讶只维持了不出三秒,便迅速切换成为熟悉的讥诮表情,时洱感觉到他的视线滑过自己的脸,移到了已经被包扎好的膝盖上。
“大小姐……”熟稔的刻薄起调再次响起。
“呵……”时洱怎么可能再给他机会?他现在一看到凯厄斯嘴皮子动,就知道准没好话说出来。
他抢先一步,发出一声极冷的嗤笑,随即目不斜视,径直推门进了自己房间,将那张令人厌烦的脸彻底隔绝在外。
再好的脾气也抵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甩脸色。
“啪”地一声甩上门,震得原本就不牢固的门又嘎吱响了两声,不过时洱已经不想管这门会不会塌了。
经历了一连串身心俱疲的事件,他现在只想一头栽进被子里,让大脑彻底关机,什么奥尔德里克的虚伪,凯厄斯的恶毒,统统抛到九霄云外。
只不过身上的裙摆经过楼梯那一遭,沾染上了血迹与灰尘,也不好直接上床,他便拖着伤腿,小心挪动着,在行李箱中翻找着有没有适合的换洗衣物。
行李箱不知道被谁带上来放在了床边缘,虽然奥尔德里克在当时喊了凯厄斯帮他拿上了,但时洱更倾向于对方就是随便应付两句,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好心到帮他提行李。
真丝睡裙,吊带紧身裙,超短抹胸裙,时洱一件一件拿起来看,却无一例外地发现全是裙子,而且都是很显身材的那种类型。
唯一的一条裤子还是超短款辣妹风,时洱试穿了一下,却发现……
这、这还不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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