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大 中 小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分难以置信,然而好死不死,随着酒液逐渐平静如镜,男人的身影迷迷荡荡,竟然再度闪现,她脑中轰然炸响——
四哥!
又是四哥?
我这是受惊发疯,盼他来救我于水火吗?
“啪嗒!”
手一软,合欢扇滑脱。
章栽月立在面前。
姚令喜视而不见。
即便骤知章栽月娶她是不安好心,现在深陷火坑应该逃命要紧,可她身不由主,所有心思,所有视线,都牢牢锁定地面上的幻影,尽管她每一丝理智都在示警——
那是幻觉,是奢望,是执念,再怎么祈盼,注定只是一场空落。
四哥他不在这儿,也不会来,他躲你都躲到南疆战场去了,六年音信全无,怎么可能这时候出现?
姚令喜你清醒一点,没有人会为你而来。
还不赶紧想想,如何应付眼前的状况!
如何应付?
回过神,姚令喜长眉入鬓如刀,眼中迷惘一扫而空——当然是干回去!若是让章栽月讨到半点便宜,岂非白活十九年!
她一霎抬眸,只见章栽月通身喜服,居高临下,硬邦邦一身傲骨临风,脸生得确如传言中无与伦比的好看,然而狭长凤眸锋芒毕露,状似看她,目光却冷森森透身而去,分毫不落她身上。
而他面上神情,绝无一丝大婚之喜,倒是很适合倾酒祭奠亡人的萧瑟,连带着周身凛冽凝霜,只站那不动,就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压迫。
故而尽管他以臣犯君,倾酒之举僭越无比,在场愣是无人敢置喙,就连姚令喜的一众陪嫁,都噤若寒蝉,通体结霜。
其中最堪说道,乃是丹歌,她好歹在宫里长大,皇上皇后是日日瞧着,不大畏惧,太子跟前她都仗着姚令喜敢偶尔撒泼,可偏生此刻就被章栽月压得大气不敢喘,眼睁睁看主子受辱,硬是抬不起脚,无力分说一嘴。
“呼。”
姚令喜望着他,无限轻佻地朝他脸上吹气,同时伸胳膊展腿儿,换个松惬坐姿,嗤嗤发笑:
“原本以为,章大人坚持娶我,是向皇后和太子示好的谋身之举,不料你竟包藏祸心。怎么,想找我麻烦?没胆子明火执仗的来,玩儿下三滥的,就别怪我瞧不起你。”
说罢,她就着满脸嘲讽,定定看入章栽月眼睛。
四目相接,章栽月的凤眸霎时微眯,危险的气息喷薄而出,间或抽动的无名指,尽是按捺不住,想掐死姚令喜的冲动。
国公府下人素知他脾性,见此情形无不确信他盛怒难当,尽皆战战兢兢,面面相觑,只道食案上有刀,大公子是否会立时杀了公主泄愤?他们要不然往后躲躲,以免血溅身上,脏了臭了日后被大公子嫌弃。
由是,一众下人无比默契地碎步后退,以备主子下一步动作,殊不知,章栽月看到姚令喜骄横不可一世的脸,耳畔浮起几不可闻的呼吸,思绪早已闪回那夜火海——
心爱的女子,他的阿图,伏在他肩头低语:
“杀了他,悬光,是他害我。”
“他说,他从宣平侯府来,是为了他家小姐……”
宣平侯府的小姐。冲天火光中,抱着伤痕累累、不着寸/缕的爱人,章栽月目眦欲裂,通身血液沸腾——
宣平侯府就只有一个四小姐,为了她,就为了区区一个贱人姚令喜,宣平侯府就敢深夜派人玷污阿图清白,虐杀她双亲,事后为湮灭罪证,甚至还纵火烧杀平康坊三百多条人命!
觊觎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使在他身上的手腕不知凡几,章栽月眼眶猩红,几欲站立不稳,他执掌朝堂十数载,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却从未见过如此丧尽天良、蛇蝎心肠的女人!
做出那种事,宣平侯府和姚令喜,居然还以为能瞒天过海。我前去提亲,他们非但不胆寒心惊,恐惧恶行败露,居然仅是稍稍推拒,就急不可耐地嫁过来。
当真以为有皇后和太子护着,累累恶行就无人过问、无须付出代价,阿图的蒙难烟销灰灭,而我章栽月可以任由你们算计摆布?
等着下地狱吧。
章栽月看着眼前的姚令喜,趾高气昂,毫无悔意,还佯作茫然无辜,装腔作势的嘴脸只叫他腹中作呕。
阿图的惨状历历在目,平康坊三百多条人命惨绝人寰,熊熊怒火,无情将章栽月吞噬,他半睁的眸子,隙出半缕眸光,冷冷落下,化作冰刃。
迎着姚令喜的目光,章栽月负手身后,下巴微抬,强忍恶心与她开口:“贱人,你不是想嫁给我么,现在遂意了么?”
“啊?”姚令喜双目圆睁,脑子霎时浆糊!
“咳!咳咳!”
仓促间,她呛了口大的,喉咙剧痛,暂时突突出不出去的话,憋得双目赤红——
你才贱!你全家都贱!想嫁你?想屁吃吧你!谁不知道我心里只有四哥谢天贶,脑子有病请我四哥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