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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自己没有那么多钱了。
只好苦笑了两声说:“过两个月再来买。”
最后还是沧麦丰爽快的付了账。
他们都不知道为了钟睿之,沧逸景掏光自个儿家底的事。
临走前,沧逸景在商场一楼的橱窗里看见了一件带毛领的皮夹克,款式很新潮,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钟睿之。
套着衣服的假人模特在他眼里都变成了钟睿之的模样。商场的年轻女售货员见他长得帅,又盯着这衣服看,便上前主动介绍道:“这件是最新的款式,是张家口的皮子。”她翻开那皮衣的外层,露出了内里的绒毛:“你看这毛多好,内胆是灰鼠皮,外层是牛皮,冬天穿特别暖和。往年都是卖去北京上海的,这不是咱们新开业,拿了一件来镇场子的。”
女售货员看他不搭话,心想这年轻人肯定买不起:“就算是放在北京上海,这也是好东西,一般人可穿不起,你能看上也是识货。”
“多少钱?”沧逸景问。
女售货员翻开了模特手上挂的牌子:“699,不议价,拿来的时候我们员工都跑来看,确实太贵了,一件衣裳,又不是金子做的,添点钱都能买摩托车了。依我看过几个月,也要撤了运去北京,只有那才有人买得起。”
北京。
又是北京。
老沧家在农户里算是过得很滋润的,城里许多工人都不一定有他家过得好。他才二十岁都能存下一千多块,更别说沧麦丰了。
平时家里也不缺吃的,村里花钱的地方少,他每年的分红几乎都能存下来。
所以此前他并不太在乎钱,直到那两小瓶需要一千二百元,功效神奇的药摆在他面前时,直到钟睿之要动手术,医生告诉他进口钢板和国产钢板价格的区别时,他才感受到钱的重要。
此后沧逸景下工后,吃过晚饭就往外跑,直到半夜三更才回家。
这样持续了一个礼拜,黄秀娟终是忍不住特地等到了半夜沧逸景回家去问他。
已经过凌晨十二点了,沧逸景穿着的外套背上全是灰,他把那件夹克抖了抖,拍干净,挂在了房檐下,明晚还要继续穿的。
黄秀娟摸出屋,走向他。
“妈。”他叫了声。
黄秀娟很小声,因为家里一老一小都睡着了:“你去哪儿了?天天半夜回来?”
“隔壁镇砖窑。”沧逸景道:“每天进出太赶了,没来得及跟你说。”
“什么?你去那干嘛呀!”黄秀娟问。
沧逸景很亲巧的回了句:“砖窑当然是搬砖啊。”
黄秀娟问:“你缺钱啊?我记得你的分红不都是攒下来的吗?”
“嗯,不缺。”沧逸景答。
黄秀娟知道儿子没有不良嗜好,就连烟都很少抽:“那干嘛去干苦力?”
“你这话说的多难听啊,什么干苦力。”沧逸景道,“就是下工了也没什么事干,打发时间顺带赚点钱。”
他回了屋,黄秀娟跟他进了屋。
那大澡盆还半立着掩在角落,钟睿之留下的烟也还在他的书柜里没动。
土炕的柜子上,放着那枚粉色的贝壳。
“你跟进来干嘛呀。”沧逸景轻轻的推黄秀娟的肩膀,“我要洗澡了。”
“你到底怎么了?”黄秀娟问,“从小钟走你就整天闷闷不乐的,砖窑开了那么久了,你从没想过去搬砖的啊。”
沧逸景对她笑了笑:“这不是农闲了没事干,整天闲着也是闲的,我没有闷闷不乐,只是小钟伤的挺重的,我心里过意不去。”
黄秀娟心疼的拉住了儿子的手:“你有啥好过意不去的,你这手为了把他挖出来,到现在还有疤呢,还没养好,去搬什么砖啊,咱们穷日子穷过,吃这闲苦。”
“好了好了。”沧逸景安慰道,“我答应你每天早点回来。”
说着就把黄秀娟推出了屋外:“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黄秀娟:“诶,你!”
沧逸景在门后道:“妈呀,真心疼我就让我早点休息。”
钟睿之手术后躺了两天,就被医生要求下床活动,防止静脉血栓和小腿萎缩。
家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再加上姚勉,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守着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过回了少爷日子。
他想给沧逸景写信,却被姚勉制止了,理由很充分,手术只给了两个星期的住院病假,如果你现在就写信回去,社里面一看,你这没事啊,都能写信了,万一不准假,立马叫你单脚蹦着下地干活怎么办?
小少爷嘟嘟囔囔:“连信都不让写…”
姚立信给外孙削苹果,笑道:“啥宁啊,让阿拉小睿这么牵肠挂肚的呀。”
钟睿之捏着被角再次声明:“是我的大恩人,外公啊,是景哥用手把我从土里刨出来的!”
“晓得啦晓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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