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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稀稀拉拉下着小雨,谢钰正低头写着策论。他不久就要参加会试,近两个月都未同沈香龄见面,虽想念,却也无暇顾及。
黍离先生身子日渐消瘦,连绵在榻上的时日越来越多。谢钰今日到黍离先生府上请教了几个问题,便遣人向父亲母亲说了声不去谢府用晚膳,左右在黍府他有自己的屋子和休息的住所。
自上次苦肉计之后,他便有了些能够说是与不是的权利,不像以前如若提了不去定要受父亲责罚。
现下是申时,已过元宵,天气很冷。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醒,谢钰将窗户大开,未放火炉,此时又下了雨,谢钰的手冷如冰,呼吸吐纳间还有白雾显现。
这雨不大却连下了好几日,阴雨连绵连带着日光都暗淡许多恍若夜晚,屋内点了好几根蜡烛用来照明。
他的桌上放着一盏玲珑的白玉香炉,香炉上雕着青竹与松柏。沉香从香炉中燃起一缕白烟袅袅升起,满室的沉木香气格外静神。
谢钰写字时用了十分的认真,眉眼如画,脸上没有表情显得有点冷漠,每每下笔时薄唇微抿,一个失神手上稍稍一滞乱了笔锋。他随手将错处划去,窗外就穿来了纷杂地踩在上地板的声音。
“嗯?”
谢钰发出声轻疑。
院外传来了明礼的声音, “见过沈姑娘…诶?姑娘?”明礼的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许是被雨水夹杂模糊的让人听不清。
紧接着带着哭腔的女声从外面穿来,伴着雨声,并着身上禁步的玎珰声音。
“呜呜呜—”
谢钰讶然,他自然是听出是沈香龄的声音,他瞳孔微缩,高兴很快又被担忧按下,竟是沈香龄来了?
怎么哭了?
他将毛笔才放下,门随即被推开,风卷着碎雨洒落在屋内的地上。
“谢钰!”委屈带着祈求的颤音响起。
谢钰走出书桌旁,见沈香龄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门边。
沈香龄的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碧玉年华的她已然长开,本身童颜渥丹的脸消散,褪去青涩稚嫩的娃娃模样变成了瓜子脸。一双像猫似的幼圆眼睛眉尾翘着,尽显妩媚与灵动。
如今已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小姐。
身着一身鹅黄色的夹袄长裙,一把柳腰盈盈一握。被雨水打湿了一身,披风上白色的毛领被打湿,衣服贴在身上让她的曲线明显。因她幼时是胖的,如今褪去了肉感,胸前倒是一贯的鼓囊,跟如今大周的纤瘦之美不同,是十足的丰腴之美。
谢钰赶紧走到里间的小塌上,将原先准备好的毯子批在她身上将她牢牢裹住,接着拿着帕子替她擦拭着,拉着她进屋。
沈香龄边走边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泪,她头上带着绢花的发饰,本是五颜六色的,此时被打湿了显得蔫蔫地耷拉在头上。她见了谢钰,大哭变成了低声的啜泣,眉尾微耷,不知是哪里受了欺负,委屈极了。
谢钰见她通红的双眼心疼不已,稍稍侧头就察觉出异样,随之摸了摸她肿起来的脸,有些着急,他问:“这是发生了何事竟然淋了雨过来?冻坏了怎么办?”
紧接着忍冬才将将跑到了屋内,忍冬利落地将伞收起在外头甩了甩,着急地走了进来,看见谢钰正在沈香龄擦拭雨水,带着点埋怨说:“姑娘,你怎么走得这么快,再怎么着急也不能不打伞,淋着了该如何是好!”
谢钰瞥了忍冬一眼,有些不悦地蹙眉:“你家主子是出了什么事儿?”
忍冬茫然道:“我方才在门口等着,姑娘直接就冲了出来。”她向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沈香龄的脸上有着红红的指印,忍冬着急道,“这是怎么回事姑娘,难道是…”她皱着眉头回想,眼睛睁大,“是夫人打了你么?”
沈香龄咬着下唇,她摇摇头,泪随着摇头的动作利落地掉落下来。
谢钰按着她发红的眼尾,眼里着急,鼻子眉头皱在一块,动作却轻柔:“先换身衣服擦拭一下再说,好不好?”
“有我在,不要委屈。我替你做主。”他的语气温柔,像是不敢说重,唯恐伤到沈香龄的心。
沈香龄吸着鼻子,乖乖点头,有些怯怯地瞧了他一眼,好似有几分愧意。
谢钰没想通,现在也不急于此事,他赶紧让明礼去将热水端来,再拿套换洗的衣物。明礼得令后去库房找了套衣裙,这幅衣裙是谢钰早就替沈香龄备好的,是一身扶光色的衣裙。
本身是谢钰想在元宵送于沈香龄,没想到事多耽误了。
下人也将热水、热茶和火炉一并端了上来。
谢钰引着沈香龄到圆凳上坐下,接过下人的茶壶给沈香龄倒了杯热茶。扶光色的衣裙被明礼放在桌上,谢钰盯着哭到无神的沈香龄,蜷紧拳头,他侧过头叮嘱忍冬:“给你家姑娘仔细擦拭下,冻着了对身子不好。”
他深深地望了眼沈香龄的脸,上面渐渐肿胀起的指印十分明显,说完便让明礼退下,自己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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