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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道。
陈姨像是在悔改一般,哭得撕心裂肺,爬在徐之明脚边,“明明,我知道是我不好,你别说出去!姨给乔乔赔罪,姨会跟人家说明的!”
徐之明没搭理她,“陈姨,你走吧。”
陈姨愣了愣,跪在地上呆住了,“明明你……”她不可思议,又看向掩脸痛哭的易伟国,费劲站起,“易哥,你跟明明求求情,跟明明求求情啊!”
易嘉杭横出一条腿,“别往前走,你俩保持距离。”
陈姨余光扫过去,是易嘉杭满不在乎的脸,她转身又给徐之明跪下,“孩子,明明,算姨求你了,我身上真的没有钱,走了只能死在大街上了啊!”
徐之明背着她倒水喝,“和我没关系,你愿意死在哪里就死在哪里。”
陈姨膝盖一下就软了,整个人瘫在地上,视线都涣散了,嘴里念叨着,“完了,都完了……”
徐之明没理,去屋里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一包衣服扔给了易嘉杭,一包书他自己提着。
易嘉杭抬脚迈过烂门,徐之明把刀甩在陈姨面前,她吓得尖叫一声。
“这家,你自己住吧。我走了,以后谁也不和谁来往。”徐之明早对她没什么期望了。
易伟国抓着儿子的裤腿,人来了也哭得不体面,“你也要走?你和明明都要走?”
“走,我们都走。”易嘉杭甩开他爹的手,“我妈给我留的钱够我和徐哥在外面租房住了,南乔和皎宁我都会带走,你喜欢跟这个女的睡,你俩待在一起吧。”
“不行!不能都带走!”易伟国拽着他的脚踝不松手,“杭杭!不能都带走啊!”
易嘉杭吼他,“不带走跟着你在这里教人家看笑话吗?乔乔已经不愿意说话了,你要害死她吗?皎宁也还小,他要念书的,跟着你迟早会变成混混。”
易伟国又说了一大堆,易嘉杭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眼下只有他自己要搬家的事。
徐之明扶着易伟国起身,为他拍了拍裤管上的土,“易叔,走了。我和嘉杭走了。”
易嘉杭去二楼家里收拾了书和衣服,拍醒易南乔的时候,他注意到徐之明的手臂,上面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像是被陈姨抓出来的。
易南乔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没开口说话,比划着手指:我们要搬家吗?
易嘉杭对手语并不熟络,还是易皎宁转达的话:我们要离开这里,搬去新家,那里没有陈姨,没有奶奶们,也没有……爸爸……
易皎宁看了他哥一眼,“大哥,我们不和爸爸一起走吗?”
易嘉杭从木抽屉里翻出碘伏和棉签,拉过徐之明的手臂消毒,一面和气地说:“爸爸要留在这里照顾咱家的田,不能走。我们去新家了还可以见到他,妈妈也会去的。”
易皎宁听到最后一句,高兴地跳起来,“我可想妈妈了!她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啊?”
“这次要我们自己走,妈妈还在忙。”易嘉杭说。
徐之明乖乖伸手,袖子被易嘉杭拉了下来,“好好穿衣服不行吗?非要撸上去,又不好看,像长了两个大疙瘩。”
“听起来像长了增生性|息肉。”徐之明语气平静。
易嘉杭掀起眼皮瞪他,扔掉棉签后不知轻重地打了他的嘴,朝地上啐了口,“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呢?”
徐之明很浅淡地笑了下。
易嘉杭收拾好所有,给易南乔和易皎宁穿上雨衣,自己和徐之明打着同一把伞,徐之明撑伞,他提书和行李。
易南乔听不到声音,但能感受到潮气,手指比划着问弟弟:下雨了?
易皎宁摇摇头,不紧不慢地回她:雨快停了,你睡着的时候下的最大,现在小了。
易南乔眨了两下眼,她的睫毛又长又密,因为皮肤很白的原因,摆在一处像个娃娃,不会说话又听不到声音,但心脏时刻在跳动。
徐之明:“就这些?你的书呢?”
易嘉杭撇撇嘴,“我不打算念了,我出去找个工作,挣钱照顾南乔和皎宁,南乔的耳朵还有救,我攒钱给她买人工耳蜗。”
倏然,他被徐之明抱在怀里,他听到“砰”一声,不知道是行李掉落的声响还是自己漏掉的心跳声。
易嘉杭靠着徐之明的肩膀,鼻音浓重,神情悲恸又孤独,“徐哥,乔乔会说话的啊。她本来就会的啊。”
“我知道。”徐之明照例哄他,“嘉杭,和我一起生活吧。我会想办法的,你一定要把书念完,六月份的高考要来了。”
徐之明偷偷联系了易嘉杭的妈妈,他妈妈是个温柔知性的女人,利索的短发,整洁的工装服,站在门洞等几个孩子。
易嘉杭的书被徐之明提着,四人站成一排往筒子楼外走,天亮后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三楼那家烂门上,晒干了地面上的泪水。
走到门洞下,是易皎宁先喊了声“妈妈”,易嘉杭抬头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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