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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我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

    他瞒着梁振鹏有了一间画室,里面是贴满废稿的四面墙,就在梁景行对面,他坐在里面靠着墙,看着没有脸的画纸,狼狈爬过去,“真的,真的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梁知远对自己的迟钝后知后觉,他想过梁景行和他长的一样,但也想过郑星冉的话,他终究不是梁景行,按他的脸画出来的只是他自己。

    他在无数个后知后觉的夜晚里抱着无脸画纸入睡,十九岁没有梁景行的夜晚格外凉,二十岁没有梁景行的夜晚,他习惯了。

    大学后,梁知远执意要学物理,但梁振鹏找人改了梁知远的专业,学物理在他眼中是无用功,是在浪费时间。

    梁知远没能去研究那颗星星,反而要用金钱去衡量它的价值,一个无风无云的夜晚,梁知远盯着那片夜空,忽然想到,“白昼长夜,无价之宝。”

    梁景行是他白昼长夜里无时无刻都在想念的无价之宝。

    也许命运早就安排好了他的出路,知远,最知道星空是多么深远,所以他注定孤独。

    梁振鹏在早晨收到了一通电话,里面说“你儿子”“很多画纸”“精神不集中”,他把郑星冉叫去书房,下一个是回家的梁知远。

    郑星冉跪在地板上,捂着脸哭。

    梁知远刚想扶他就被梁振鹏扇了一巴掌,昏头转向地没找到北,口腔粘膜破了,整个口腔都甜滋滋的。

    梁振鹏让他跪下,他不跪,梁振鹏拿起文件夹要砸他时,他依旧不跪。

    郑星冉抱着梁知远的腿,“跪吧!给你父亲跪下吧!”

    “我不跪!”梁知远第一次顶嘴。

    他指着梁振鹏,“我做错什么了?就因为我画画?我注意力不集中不是因为画画,要我说几遍?”

    梁振鹏和早些年一样,儿子不争气他就会喊打喊杀,硬是把梁知远气走了,他指着儿子的背影,破口大骂,“你以后再想回这个家就得跪着求我!”

    “我死也不会求你!”梁知远摔门出去,开着车走了。

    梁振鹏出去追,那晚下暴雨了,车脚打滑,他的车和梁知远的车追尾了,梁知远躺进医院昏迷不醒,老爷子和郑星冉都到了,老爷子把梁振鹏骂了一遍,最后也不了了之。

    医生说梁知远的右手粉碎性骨折,以后拿笔都是问题,更别提画画了。

    郑星冉第一次主动和梁振鹏说话,“你毁了你儿子,两个都被你毁了。”

    换来的还是梁振鹏的勃然以及咒骂,他离开了医院,扔下两人回了公司,住院期间没看过一次。

    郑星冉坐在床头为他削苹果,她还是那样平静,只是忽然哭起来,没有责怪和质问,“你那么喜欢,为……为什么不藏好?”

    梁知远轻轻笑了,“因为喜欢,所以藏不住。妈妈,可以帮我把景行屋子里的画拿来吗?我想看看。”

    郑星冉取来了,他抱着画看了整整一天,一天都没有吃饭,也没有说话。

    晚上梁振鹏从公司顺路到医院,梁知远还以为进门的是郑星冉,忽然画被拿走了,他抬头看到梁振鹏涨红的脸颊,一双宽厚的手挥了下来。

    “你为什么就不知道长记性?梁家的财产是要交给你的,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梁知远累了,他抿紧唇没说话。

    那幅画被梁振鹏无情地撕扯成碎片,他忽然慌了神,这是第一副也是最后一副了!梁知远握着床头柜上的水果刀,从背后捅了他三刀,再抬头看到了一双和他一样哭红的是眼。

    那人委屈地喊了声,“哥。”

    郑星冉被梁知远这副模样吓到,急忙喊了值班的护士送梁振鹏进急诊,三人坐在手术室外,梁知远双手和病号服上都是血。

    梁景行不看他,但攥着他一只手。

    那天凌晨,梁振鹏被推了出来,医生只说命保住了,后续怎么样还要看具体情况,郑星冉坐在冷椅上对两人说,“你们走吧。”

    梁知远没有一丝犹豫,拿着画纸的碎片,牵着梁景行的手离开了。

    长夜无尽,盛大出逃。

    那晚呼啸而过的风带走了梁知远手指上的血腥气,换来梁景行的温暖。

    在车上,梁知远睡了一觉,天亮后他和梁景行到家了,是一处前几年才建的小区,后院的房子刚建起来梁景行就买下,搬了进去。

    梁知远的手好的快一些,他猜,应该是梁景行喂的多,养的好。

    到两人生日那天,梁景行拿着相机从外面回来,房间很暗,他正要开灯,一个声音制止了他,“别开灯,要点蜡烛了。”

    梁知远点上蜡,他正闭眼许愿,忽然听到咔嚓一声,梁景行用相机拍下了他,他正想说什么,梁景行拿着相机给他看,“我找到了可以保存时间的方法,用照片就可以。”

    梁知远“嗯”了声,有些可惜地朝窗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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