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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彻底不管不顾,仙门魔门都跟没她什么干系了。

    她于是阖上窗户,将那些“家事国事天下事”通通拒之窗外。

    …

    段濯睁眼时,夜已经深了。

    他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躺了一天,下意识看向身旁,却空空如也。

    段濯起身,室内忽而传来脚步声,他以为是晏如,于是将纱幔撩开,想要看看她。

    却是侍者闻听段濯起身的动静,上前而来,恭敬道:“家主,你醒了。”

    段濯神色淡了下来,问:“夫人呢?”

    “夫人今晨离开山庄,”侍者说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躬身递给段濯,“给您留了一封信。”

    侍者说完,忽而觉得有点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一会,段濯才伸手接过书信,淡淡道:“退下吧。”

    段濯将书信拿在手中,却没有立即拆开,而是恍惚回想起了当初喻无华将卜算结果告知于他时,对他说过的话:

    “当下困境的唯一破解之法,便是求娶方姑娘过门。”

    修仙界内,谁都知道方皎如是神医,是以段濯一直以为,求娶之举,不过是将此人从夏家救出的权宜之计。

    却没承想,命运冥冥之中,原来自有安排,阴差阳错之间,竟然一步不差。

    纵然他误解了卜算的结果,导致解毒之事始终无甚进展,可在这个过程间,晏如还是发现了她体质的特殊之处,并误打误撞收获了闲帝剑谱,这才彻底拼凑出了解毒之法。

    若是他最初便按照卦象指示,与晏如做了真夫妻,反倒未必有效。

    可纵然他误解了卦象,倒头来,还是与晏如做了真夫妻。

    只是…

    段濯看着手中信封,眸色沉沉,默然下榻,打量了一圈四周。

    似乎无甚变化。

    只是雕花衣橱中,那些颜色鲜亮的衣裳都不见了,只剩下属于他的白衣。

    偶尔会挂在梳妆台上的那串念珠不见了。

    还有桌案上端端正正摆着一个玉匣,通体剔透如冰,却有隐隐透出烟霞之色,仿佛美人含羞带怯的娇颜。

    段濯甫一打开玉匣,室内温度便陡然升高,他兀自出了会神,最终将玉匣阖上。

    而后段濯坐下,拆开那封可以预料的书信。

    歪七扭八的字迹映入眼帘,墨痕深一道浅一道的,确实颇有某人的风范。

    “庄主大人,你也知道我心智有损,这封信写得凑合,麻烦你也凑合看。”

    段濯确实只能凑合看,因为他这位夫人颇为天赋异禀,仿佛自创了一套文字,好些个字都写得不太对,但又不是那么不对,加之她字迹不工整,总得让人停下来想半天,才能推敲出这是个什么玩意。

    段濯从小到大看书就没有这么吃力过,不得不拿出钻研古籍孤本的架势,才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进去。

    “我猜你肯定读得很慢,没关系,我也写得很慢,我们扯平了。”

    段濯嘴角终于勾出一丝笑意。

    晏如折磨段濯也折磨自己一般,东拉西扯了那么多字,这才终于正经起来。

    “当日我与君初遇,君曾应允我解毒以后可以离开,如今妖毒已解,我思量再三,仍觉此身非修仙之材,故而身赴西南纳姜之地,以期置身仙魔之外,安度此生。”

    “我知君品行端方,言出必践,且我身世殊异,终非良配,我与君之种种亦不过权宜之计,望君莫要拘于家训,困于礼法,遇事当断则断,莫要强求。”

    “我在此自请下堂,愿君早日觅得佳偶,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天剑宗掌门之位,仍由我觍颜代坐,唯愿君莫要忧思太过,当知兴衰有运,盈虚有数,终非人力所能及,待得来日天剑宗弟子有所长成,我定奉还掌门金印。”

    “与君相识一场,感君至诚至礼,然我鄙薄不堪,自甘平庸,实无余力承人终生之托,过往轻浮荒唐之处,愿君宽宥,不可当真。”

    信至此处,忽然出现大块大块的墨迹,不知晏如写了什么,又被通通划掉。

    最终只留下几句闲话。

    “那些衣物你留着也是没用,我就都带走了,还带了些盘缠书册,不知你何时会醒,加上这些酸话当面我也是说不出口的,不如借笔代言。”

    “从今往后,山长水远,各自珍重罢。”

    夜长衾寒,灯残漏催,段濯不知看了多久,才将字看尽了,继而面无表情地将信纸叠好,放回信封中。

    他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何心绪,像是被人骗了,只是自己似乎被骗得心甘情愿,反而是骗子不领情,突然间骗也不愿骗他了。

    细数二人相处点滴,数次逾矩越界皆是晏如挑起,偏偏最终也是她走得最干脆,徒留他被搅起一池涟漪,久久不得平息。

    可这些看不破挣不脱的幽微心思,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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