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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色成不?”

    段泽又把头转回来,瞪着眼睛看她,面色精彩纷呈。

    晏如犹嫌不够,继续思路打开地逗他:“或者说,这是你段氏的家规,应该管不到我头上吧,那我要是不喜欢你哥哥,找了别的男人,他岂不是要守活寡?”

    “你,你…!”

    段泽如遭雷劈,面上绿油油的,仿佛要被戴绿帽子的是他自己一般。

    “弟弟,对我客气点吧,哪天把我气跑了,倒霉的是你哥。”

    晏如欣赏够了他的面色,神清气爽地拍拍段泽的肩膀,准备离开。

    那厢段泽余光却瞥到水榭不远处段濯走来的身影,仿佛看到了什么救星一般,没过脑子就扬声道:“哥,这个女人说她要红杏出墙。”

    段泽年轻气壮,又有灵力傍身,情绪激动之下的一嗓子更是吼得山谷之间都在回荡,惊起一片飞鸟。

    段濯的身影停在了原地,晏如默默地一把捂住了脸。

    “少年,你是嫌你哥不够丢人,恨不得让全山庄的人都知道此事吗?”

    “分明是你…”

    “可你也说了,你哥这辈子都栽我身上了,我倒是可以红杏出墙,一走了之,这绿帽可就你哥一个人戴了。”

    “…”

    目送着段泽羞愤地跑远了,晏如偏头,对上段濯的视线,二人一时皆是无言。

    晏如有心想问他些什么,或者解释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于是只是递出一只手,段濯默契地握住,输送灵力。

    修真界有一点真是好,下雨也不用打伞,不知段濯是怎么做到的,反正晏如在他身边,感觉自己就像变成了一片荷叶,雨水落在身上,只会骨碌碌地顺着她的衣袖滚下去,并不会洇开。

    “忙完了?”

    “嗯。”

    说完这两句,二人又沉默下来。

    往常有晏如在,二人总是不缺话题的,但她此刻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吭声。

    段濯沉静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晏如身上。

    无事可做,无话可说,一些刻意忽视的细节就格外明显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一下又一下的血脉律动,自那柔若无骨的手上传至他的左手,又逐渐与心跳形成一致的韵律。

    也不知二人是谁在带路,去向何方,胡乱走了一会,晏如终于冷不丁开口道:“要不,今晚我们也解毒试试?”

    段濯讶然地看着她。

    晏如一脸正色地说出非常扯淡的话:“你应该不会要我负责吧?”

    段濯:“…不会。”

    其实段濯白天能抽出空的时间实在有限,夜里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之前晏如没提,段濯也没说。

    之前不提是觉得不妥当,但如今,晏如觉得自己更需要快刀斩乱麻。

    与其被胡思乱想困扰,不如不给自己雾里看花的可能,她决定要好好观察,打着灯笼也得找出段濯的缺点来。

    于是,怀着这样的心思,晏如当夜便留在了段濯的沧浪居。

    卧房中,晏如带着刻薄的目光扫视了一遍,默默在心里挑刺。

    灯台边搁着一册《南华经》,附庸风雅。

    瓷瓶里斜插着三两只红梅,艳俗不堪。

    一顶素纱帐自檀木架子床顶垂落,没滋没味。

    缕缕香烟自青瓷炉中升起,骄奢淫逸。

    等晏如将所有能见的物什都批了个狗血淋头后,终于心安理得地走到了屏风后,宽衣解带。

    段濯的声音自床榻边传来:“你睡吧,我打坐即可。”

    修士可以用打坐代替睡眠,晏如是知道的,于是便没客气:“也好。”

    其实照理说,她也是不能睡的,因为寻常修士吸纳灵力,都要通过打坐入定,感受天地灵气,然后把与自己灵根相符的灵气吸入体内,这个过程自然需要全神贯注,不然轻则灵力内乱,重则走火入魔。

    但可能是因为她没有经脉,对灵力也荤腥不忌,自从熟练了这个过程后,她的身体便可以自如接受灵力,不需要入定。

    最开始的胡乱支招也能帮段濯解了一点毒,或许也是因为二人无意间产生的肢体接触。

    晏如将外衣脱下,走到榻边,段濯已经在床帐里侧盘膝坐好。

    他没脱衣服,晏如于是继续“欲加之罪”地暗自点评了一句,邋里邋遢。

    然后她掀开被褥,躺好,连眼睛都没露出来后,非常安详地递了一只手给段濯。

    这是一个不甚自然的姿势,加上被褥之间一点若有若无地熟悉梅香,晏如入睡比平时晚了许久。

    可能是因为睡前胡思乱想,加之总有凉意从手上传来,许久不做梦的她破天荒地陷入了走马灯一般的梦境。

    梦里她又回到了过去,变成了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孩,父母总是在吵架,要是她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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