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简，对不起。”赵昀宣看着牙印，发丝都蔫嗒嗒的。

    “不用自责，你只是被我的信息素影响了。”赵昀宣咬劲不狠，他推开得也快，牙印并不重——梁简放下了手机，安慰赵昀宣。

    赵昀宣抱紧了梁简，趴在梁简的肩头，有些恍惚地开口：“……葡萄味，真的是你的信息素……这还是我第一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呢。不是暂时的，现在还能闻到。”

    “看来你的病好多了，等会医生来了听听医生怎么说。”梁简拍拍赵昀宣的手背。

    “嗯！”

    过了片刻，赵昀宣又有些混乱地追问：“那我应该不是Alpha，就是Oga吧？Beta是闻不到信息素的。”

    梁简点了点头。他正在想这件事。

    “阿简，你觉得我是Alpha还是Oga？”

    梁简静了几秒，似在思索，随即轻声开口：“我说的怎么算数。”

    “一个预期嘛。”赵昀宣抱着梁简的肩，蝴蝶一样闻来闻去：“我希望我是Oga，如果是Alpha的话，哥一定会要求我放弃画画，去帮他管理公司。”

    “好累，我才不去。”

    恐怕，我们谁说得都不算。

    梁简垂下眼帘。病房门被敲响，医生和护士来了。

    梁简轻推开赵昀宣的脑袋，站到一旁：“让医生检查一下。”

    眼前白色人影活动着，人影的缝隙，梁简和赵昀宣不时对视。梁简回以温和的目光。

    刚才赵昀宣那一口虽不重，但梁简感受到了不同的东西。赵昀宣有属于Alpha的管牙，标记尖也伸出来了，但可能是因为二次分化程度不够，稚嫩的标记尖又很快缩了回去。

    梁简没有被标记过，牙齿在皮肤内部的伸缩的感觉自是十分怪异。不过这目前不是梁简关注的重点。

    协议上写得很清楚，如果赵昀宣分化为Alpha，梁简在意外、不得已等赵家预期到的可接受的情况下被标记了，是有巨额补偿的。

    这一条，在之前，被梁简视作有力保障。

    赵家要真的翻脸，他就设计自己被标记。极高的匹配度，是梁简亮在明面上的底牌。

    现在因着跟赵昀宣的私交，梁简反而有了些顾虑。赵家借他的信息素来治病，最怕的也正是赵昀宣真的跟他有了□□上的关系。梁简要是被标记了，不论是主动被标记还是意外被标记，都会让整个局面转向不好的境地。

    赵家会嫌恶他心机深沉，他跟赵昀宣的关系也就走到了头。

    赵昀宣是Oga的话，情况就会好很多。

    但性别这件事，他又如何改变呢。

    ……是他太想要的太多了。能有当下可珍惜，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了。

    医生帮赵昀宣将领口整理好，欣慰地说：“恭喜小少爷，您的腺体恢复得很不错。我们会尽快进行腺液检测，判断目前您腺体发育的情况。接下来就是继续保持原来的治疗方案，保持作息规律，饮食清淡，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的舒畅愉快。”

    医生走后，赵昀宣站在床上抱着梁简，又跳又扭。医生认定后，一股强烈的喜悦方后知后觉地在胸腔中轰然荡开，一双离地的脚才仿佛落到了地面。

    赵昀宣的病已经很久毫无起色，这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像对他的宽慰和奖励，也像遗憾和惩罚。

    怪他之前没有坚持得这么久。

    他抱紧了梁简。

    为什么新疗法没有早点研制出来，为什么他没有早点遇到梁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