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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发现身体其实还有些虚,沿途弟子都频频疑惑侧目,觉得这三人之间的氛围相较平时奇怪的很。等到了朝阳殿脚下,肖长悦已经气喘吁吁,柳云绻见状,慢下脚步搀着他上台阶。

    殿中,左宗恤和李淳钰已经端坐其上,边上坐着协助主事的几名先生,两侧还立了负责行律的弟子。

    这种排场,肖长悦没在九朝门见过,因为只有犯了重错的弟子接受罚判才会出现,往常根本与他无关。

    三人心中皆有震惊,柳云绻和左宗恬本以为即便左宗恤决定重罚肖长悦,顶多就是私下处置,不会搬上台面闹的人尽皆知,想不到还真做了全套,接下来个把月时间里,恐怕九朝门上下关于此事的议论不会停歇。

    肖长悦来以前,不知左宗恤找他所谓何事,按照往常状况来想,无非是检查他的镇钿并加以修补,眼下面临此情此景,内心是懵然的。

    柳云绻扶着他到殿中央,左宗恬内心焦虑地跟在后头。左宗恤见他们二人也跟来,没有把人带到就离开的意思,刚要发话叫他们出去,李淳钰及时覆住他的手背打断,二人相视一眼:

    “孩子感情深,云绻和恬儿都担心着呢,让他们留下也无妨。”

    左宗恤心想也罢,便不再管他们两个,视线投向行神礼的肖长悦:“跪下!”

    声严厉色。

    肖长悦心间一怵,搞不清什么状况,迫于座上汹涌滚来的怒意,还是乖乖下跪。

    四周寂静片刻,左宗恤明显发了很大火气,肖长悦头一次见他如此,着实有些吓着了,不敢抬头,他似乎不完全是肃厉的目光,还有担忧、无奈。对于左宗恤激烈的态度,有的先生也为之吃惊。

    “肖长悦,你可知错?”左宗恤迟迟不开口,其一先生也熬不住冰点般的氛围,替自家门主开口打破死寂。

    邪血巫咒发作后的虚疲还未退去,肖长悦话音显然没平常的清朗有力:“弟子一时情绪过激,受了奸人算计利用,对苍佑玄堂主教大打出手,没收住手,导致...导致其死亡。”

    能令左宗恤如此动怒,肖长悦唯独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但他并没因此心愧,因为出发前,枯骨爪曾提过杨鸿图作恶多年,对外嚣张跋扈狂妄自傲,对内则更甚,不把进来的民间玄修当人看,在他眼里,这些没权没势没地位的平头百姓都是自己的奴仆,到他手下就是他的人,能任凭他处置摆布,其间不乏劳力猝死的少年和被蹂躏亵渎自杀的少女。

    起先他没全信,直到亲眼看着杨鸿图眼都不眨地置鹦语于死地,又在方才喝药时问起柳云绻,得知他们确实在苍佑玄堂一座废弃院子里发现不少玄修遭受残害的痕迹。

    杨鸿图这种人,本就应当去死,他就算杀了他,也仅仅是一条命,根本不够偿还这么多条无辜性命。

    至于左宗恤发火,他可以理解,不是落在此事谁对谁错之上,而是大局层面上。不管怎么说,杨鸿图都是圣山弟子,他犯下的恶性,应当先上报圣山,再由圣山出面处置,私下解决在规矩上是错误的,九朝门也不好向圣山交代,所以只能以重罚肖长悦来应对圣山的问责。

    为大局考虑,他挨点罚换来一个恶霸的消失,还挺划算。

    “长悦不该跨在圣山面前擅自处置杨鸿图,让门派在圣山面前难做,长悦认错并甘愿领罚!”肖长悦行着端正的神礼,努力提起音量,使之听上去比先前有力些,以表诚意。

    左宗恤终于开口:“你既认错,便罚你入凚窟禁闭一月,任何人没我允许不得探视。”

    此令一出,在场众人皆惊,除了早已知晓并做好心理准备的李淳钰,柳云绻与左宗恬再听一遍仍然不由一悸。凚窟位于九朝门后山,千年前穹川曾闭关过的地方,神明留下的霜冻严寒至今未散,虽比当时已经褪去不少,但对于肉体凡胎的玄修来说,还是处在要命的程度,就算有玄力运转护体,煎熬不比每天躺在千疮床上反复挨刺好到哪去,试想一个月之久,恐怕已经将至极限。

    左宗恬脸都吓绿了,因为曾经也有犯错的弟子被罚入凚窟,拼死拼活才撑了十天,出来时简直奄奄一息,浑身像冰块一样坚硬,整整修养半年才完全恢复过来,何况一个月之久。

    她抬头看向李淳钰,面上虽平静如常,仔细看不难发现其紧咬的牙关。

    “爹!你疯了嘛!肖长悦会没命的!”左宗恬终于按捺不住,冲到殿中挡在肖长悦身前,双目灼灼盯着座上父亲。

    柳云绻被她突然的冲动吓了一跳,但不管怎样也不希望肖长悦经受这般酷刑,也快步至左宗恬身侧,示意她稍稍冷静:“师父,长悦已经知错了,即便他必须受罚,也不至这种程度,还望师父从轻发落。”

    不等左宗恤做出反应,肖长悦率先阻止,以盖过二人的音量道:“我既甘愿领罚,便由师父发落。”

    继而,他又用只有身边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云绻师兄,恬儿师妹,我可以熬住,你们要是再替我求情,就是对我的不信任。”

    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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