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40 章  月在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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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国庆节,我的爸爸妈妈来看我们。他们瞧着凌宇晨对我很好,在饭桌上,他老是给我夹菜。平时他都是这样,不过我把这看作是一种特殊的友谊,说到底就是那种只满足虚荣心的爱情。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即使你的心已经定了,甚至已经结婚了,你还是喜欢别的男人恭维你、照顾你,说他爱你,虽然你打心眼儿地认为他不正经?

    我哪有发言权呢?我笑笑,她又道:

    我母亲见着我们的样儿,认为我们已经好了,觉得水道渠成了,并且我们合作得也很成功,这不正说明了我们很合得来么?他们都认为我们很配对,大家讲我们小时候的笑话。后来在饭桌上,当凌伯伯问起我妈妈当初究竟给凌宇晨说了些什么的时候,我妈妈正要说,凌宇晨就接口了。他说李阿姨同意我娶晓晴,但必须好好地吃饭,好好地读书,当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长大了才有出息,才能挣钱,才能养得起晓晴,不让晓晴吃苦。

    凌宇晨故意在这时说出来,他是说给我听。他知道我跟沈浩的事情,我从没有要隐瞒他。后来,他们四个大人结伴出去旅游,有意要把家里留给我们两人。开始都还好,我们处理公司里的事务,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晚上,我们在外面吃饭。他喝了葡萄酒,我没喝,我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他为此不高兴,闷闷不乐。吃了饭后,他把车直接开到老藤崖,他说到那里去观赏全市的夜景。到了之后,他就向我求婚。他说他已经有能力娶我了,他要天地作证,要整个名利市和我们所在的老藤崖作证,他正式向我求婚,无论困难与疾病,他都要跟我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我没有同意。他喝了酒,满嘴酒气,我有些反感,我认为他在借酒装疯。他要吻我,我给了他一耳光,他很生气。我们回去,在车里,他说我既然已经情定终身了,干嘛还要到他凌家去?我没有回答他,我想我在凌家创下的业绩是有目共睹的,不是为了报恩,我还要到他凌家去?我觉得他这话很刺心,好像我付出的心血已经被他抹煞掉了。我要下车,他没阻拦我,就停了车,让我自个儿走夜路。那时还在郊外,还没有进城,我身无分文。我走在路上,感觉自己就像苔丝,被假堂兄耍弄了。我有一种寄人篱下吃软饭的感觉。但对于凌家,对于新的公司,我完全可以以开国元勋自居。

    我为他们打天下,我把他们积压了两年的一大仓库上万套过时了的毛呢大衣转换成了五百多万的资金让服装厂起死回生。那种大衣,你一定记得的,面料又厚又重,在我读高三的时候就有一件,那时算是高档衣服,有一件这样的大衣就很了不起。读大一的时候它还很风光,但到大三,它的天下就被面料轻薄细软的羊毛绒代替。服装不是期货,它更新换代得快。他们搞这个服装生意当初是赚了不少,但他们错误地估计了形式,生产过量,又待价而沽,得罪了好些经销商,差点就栽在这个服装上,血本无归。

    我上网联系客户,但网上骗子多得很,有的就是跟你开玩笑。网速又慢,纯粹是浪费时间。上了几次当后,我就只有亲自出马了。我最先去找本地的批发商,他们大都要提一提凌宇晨他大舅的德性。凌宇晨的大舅是主管销售工作的。他们说他当年是怎样怎样的傲慢,不过,这没有什么,只要把价钱压到他们有得赚的程度,他们还是愿意跟我合作的。他们的价位比成本价还要低二十多块钱。我想这些批发商既然愿意要,说明它们还是有出路的,这些出路就是在那些经济生活水平比较滞后、保守的地区,那些区、县、县级市,还有气候更加严寒的地区。

    你知道毛呢大衣比起羽绒服更正式更公务,但并不抗冻。我想要是在里面加上一层羽绒内胆,是不是二者都能兼顾呢?

    我找到当时还肯帮我做事的秦师傅,让他帮我改良出这样一件大衣。后来凌宇晨的爸爸老凌总也加入进来。我们淘汰了好几种方案,最终敲定了只加改羽绒背心一种,设计成可拆卸和不可拆卸两种。这两种后来都是市面上非常常见的款式,当时全国就我们一家。成本价增加二十块,利润却能增加上百元。

    总体来说凌氏虽然快倒闭了,但他们注重工艺和质量。改制出的两款大衣非常挺括板正舒适,成了当年冬季服装的爆款。原本我是针对北方严寒天气改良的,没想到在南方同样卖得好。

    你知道我是怎样推销的吗?我就是这样提着一皮箱大衣的样品就出发了,还是去找各地的二级批发商。我没去找一级,我就是一级,如果一级有用大衣就不会滞销了。我走了多少个城市我记不清了,只有我那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他们的姓名、地址、电话号码,要的数量、款式等等。我这个办法笨得要死,对不对?

    虽然笨,但有用。当我的大衣在市场铺开的时候,全国没有第二家跟我们竞争;当仿品出来的时候,我们的大衣已经卖断货了。并且我回笼的是现金,现对现的,而不是代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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