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拿四十个吧。”林墨渝有些意犹未尽地松开向忆的手，掏出铜钱。

    “好嘞！”屠户笑得合不拢嘴，回屋提出两捆用麦秆捆扎好串起的鸡蛋。

    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提着递给林墨渝，声音多了几分谄媚：“小娘子，您小心提着，加起来共二百九十文！”

    “好。”林墨渝放下铜钱，转身把肉递给向忆，又回去接过鸡蛋。

    “走了，小乖。”林墨渝很想再牵向忆的手，但实在没有空手，只能悻悻看着。

    “阿渝，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向忆从刚才就被价格震惊，她平日也吃不到肉，鸡蛋过年才吃得到一两个。

    婆婆的药就是一个巨大开销，现在这些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

    阿渝应该能等吧……

    “多吗？”在林墨渝现代人思维里，这些半个月可能就消耗没了。但又转过来一想，又是钱的问题，“没事啦，慢慢吃。”

    “不过鸡蛋的确有点多，我拿一半。”

    “嗯……”向忆算是能松一小口气。

    林墨渝心里估算着，药五百，之前杂七杂八花了两百多，肉蛋快三百。算下来，兜里就剩下五个钢镚，还有姑母塞的十文。

    她暗自吐槽，哈哈……不知道是我花钱快，还是古代物价贵。一千一天就花光了，搞钱真的刻不容缓啊。

    “栗苗嘞——！栗苗！”

    农户的叫卖吸引了林墨渝，没等她问，被另一人抢了先。

    “这板栗苗怎么卖？”

    他们的谈话入了林墨渝的耳。说到板栗，她想起先前解锁的菜谱栏，里面的板栗饼她印象深刻。

    正好这个时代有板栗，估摸着还没发展到做成饼。现在夏天板栗还没熟，刚好给她缓缓先赚够钱。

    “向忆，你会做面点吗？”林墨渝收回了注意，她虽然会下点厨，但甜品类始终没有涉及。

    就算有食谱，她心底还是没有底。

    “会一点点。”向忆双臂环着物品，不明白林墨渝为什么问这个。

    林墨渝笑起来：“那太好了。”

    “怎么了嘛？”

    “没什么，就是觉得小乖太厉害了。什么都会。”

    向忆羞红脸：“也……没有啦。”

    林墨渝才发觉向忆害羞的样子莫名有些可爱，此番景色甚好，她也跟着傻呵呵地笑。

    向忆觉得林墨渝在打趣她，低下眼眸不再理她。

    林墨渝想卖个关子，时间未到，现在说出去恐生祸端。她能感觉出来向忆是一个要强的人，与其直接给予不如授人以渔。

    道路尽头，太阳已从西边沉落，与地平线一齐照亮她们回家的路。

    季婆婆拖着虚弱的身躯，手掌扶着门沿眼里满是自责与担忧。

    向忆从远处看到季婆婆，赶忙甩下林墨渝快速跑到她身边。

    “婆婆，您出来干什么？”向忆急忙搀扶季婆婆，“您回屋躺下。”

    季婆婆眼里含着泪：“小乖啊，我……”

    季婆婆知道自己连累了向忆，她深感自责。

    每次大郎君调戏向忆她都看在眼里，多好的姑娘啊，却因为她这个将死之人受那样的委屈。

    “我不吃药了。”季婆婆攥紧向忆的衣裳，“我老了，不值得。”

    “婆婆！”向忆难得提高音量，“不许这么说，您不用担心我……”

    “那不行，婆婆药还是要吃。”林墨渝赶了上来，接过向忆不知所措的言语，“家有一老如获一宝嘛，不用担心钱。”

    季婆婆眯眼认出林墨渝：“你、好孩子。”

    婆婆此刻的神情像极抓紧救命绳的人，顾不上所有，只希望有人能救向忆。

    “你带着小乖走吧。”婆婆急忙补充，“不要听村里人说的胡话，小乖才没有弑母，她是……”

    “婆婆！”向忆本能出声打断她，“不要说了。”

    林墨渝视线落在向忆脸上。她神情难堪，咬紧嘴唇，极力压制着情绪。

    “先进屋吧。”林墨渝打圆场，“我提着这个怪重的。”

    她们进去后，向忆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安置好一切。又转身出去熬药。

    林墨渝帮着搀扶季婆婆回床榻，与她闲聊起来。

    了解到向忆是十岁那年来向家村的，本来东家还善待她。不知为何，一夜之间乡里八方流传起她弑母的流言。

    向忆也没有解释。东家变了态度，开始对她不管不问，最后连一个归处都不给予。

    季婆婆早些年是在东家做佣人，她一路看来，实在看不过这样的好孩子处于众矢之的。

    把她带回家，最后却遭到东家解雇。生活节衣缩食到现在，村里的流言一日都没少过。

    季婆婆担忧向忆，现在她老了。维持她生命的药，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