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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脸色是什么意思?”谢绥看着云无忧似乎难以启齿的复杂神情,面露不快。

    第一个找上门来的风流债,云无忧实在有些招架不住:“我……”

    “好了好了。”谢绥漂亮的脸皱成一团,烦闷地抠了抠脑袋:“我知道你已经跟别人成婚了,段司年那阎王托生的,我可打不过他。”

    云无忧刚略微松了口气,就又听见谢绥振奋道:“咱们还是私通吧!别让他发现就好了!”

    云无忧庆幸自己没喝水,不然一定会全喷在谢绥那张绝顶漂亮的好脸上,旁边谢寒洲也是一副不忍直视他家公子的模样,默默背过了身去。

    她努力绷着脸撇清关系:“无论你我从前如何,如今我已是有夫之妇,还请谢公子自重。”

    “自重?我一点都不重。”谢绥撩开腕上衣袖,露出瘦骨嶙峋的白皙手腕,可怜兮兮地伸到云无忧面前:“你看。”

    这番言行配上他那张天仙化人般的脸,堪称所向披靡,简直可以横扫千军万马。

    但云无忧刚得知自己中毒,心绪本就沉郁,又缺失了跟他相处的记忆,只觉得这显然是个装疯卖傻的状元,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唯有沉默。

    “好吧。”见云无忧跟木桩子似的坐在那里毫无反应,谢绥也收了神通,只是嘴上还依依不饶:

    “那看来我只能等你那个阎王丈夫翘辫子了。”

    谢绥话音还没落,一枚箭矢便擦着他的脸钉在了他背后树上,截断他一绺头发。

    那是云无忧发出的腕箭。

    “郡主这是何意?”

    谢寒洲第一时间便挡在了谢绥身前,冲云无忧横眉冷对。

    云无忧神色肃杀:“我不是没脾气的泥人,刚才那支箭,是给你家公子一点教训,希望他以后说话前能多想想,别这么口无遮拦。”

    院内安静很久,谢绥才勉强笑了一声,推开谢寒洲,看着云无忧道:“你知道段司年是怎么对你的吗?这么护着他。”

    “这就不劳谢公子费心了。”

    云无忧语气跟脸色同样冷硬,却在下一刻勃然变色,因为谢绥骤然将整个身子跨过石桌,与她鼻尖相对,久病之人冰凉的指尖也顺势抚上了她耳廓。

    她一手掀翻谢绥,起身就走。

    “咳咳。”她身后,谢绥踉跄几步,被谢寒洲扶住,站都站不稳地猛咳了几声,捂着心口急促道:“段司年根本就没想让你恢复记忆!”

    云无忧脚步顿住:“什么意思?”

    谢绥喘匀了气,道:“他这半个月来让你看的那些太医,给你开过的药方,都只有强心养神之效,没有一个能让你恢复记忆,这件事你知道吗?”

    云无忧背着身反问他:“那你又怎么知道?”

    谢绥苦笑:“我这样的身子,满京城太医,除了女科圣手,哪有没交情的。”

    他顿了顿,又道:“方才我不是有意轻薄于你,我是在察看你是否服过忘忧散。”

    “忘忧散是什么?”云无忧从未听过,难不成是盟主下在茶水中的毒药?

    谢绥向他解释:“龙城慕容氏的秘药,服之有起死回生之效,但后果是前尘尽忘。

    你耳后经脉鼓胀,淤堵难消,眼底细观之下,有隐隐紫线游曳,正是服过忘忧散之兆。”

    原来不是毒药,云无忧嗤笑:“世上如果真有这种神药,龙城慕容氏岂不是个个长命百岁,平溪居士又怎会那么容易就死于区区一场山火?”

    谢绥道:“忘忧散用料极奇极贵,制药也极繁琐,并不易得,而且对每个人只起一次效用,再服无益,至于平溪居士……也许她是把生还的机会留给了你。”

    云无忧霍然转头,目眦欲裂:“你怎么知道?!”

    谢绥见此,明白自己大抵是说错了话,也知道平溪居士对云无忧的份量,于是立即安抚她道:

    “我家与慕容氏颇有交情,所以我知道忘忧散的事,至于平溪居士……抱歉,我又失言了,那只是揣测。”

    其实江南谢家跟龙城慕容氏天南地北,能有什么交情。

    所谓的交情,是去年他养病时,突然被有心之人透漏了昭平郡主死讯,病情急转直下,整日呕血,差点就断了气。

    靖国公为此一夕白头,明里暗里用尽手段,打听到慕容氏的秘药,不知许了多少好处,才换来一剂药散。

    就这还被他没入喉便吐掉了。

    也怪谢绥从小拿药当饭吃,但凡有一点不对都能尝出来,靖国公本来还想继续骗他服下去,结果他整整两天服什么吐什么,药汤混着血一起往外吐,吐得最后吊着的那口气都快散了,靖国公被吓得老泪纵横,再不敢违逆他一星半点。

    后来他病情稍有起色,靖国公守在他床边坐了一下午,说族里那些有心害他想夺他权的人都已经死了,说其实忘忧散有解药,服了也没什么,说阿绥的性子终究是随了娘,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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